你今天一开始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你小子除了过来添乱,有帮过一点忙吗?
陈长帆心里不屑,暗骂这钱科臭不要脸,同时也心生疑惑
这商正仁他素未谋面,为何要突然向我示好?
商人逐利,如果他想跟自己拉进关系,必然是想从自己身上牟利
莫非是这商正仁也看上了这鱼档的生意,一开始想要让钱科把自己赶走,未能得逞后又开始扶植那吴家,可吴家都是一堆烂泥
然后又把合作的目光投到了自己身上?
果然,在商人眼里,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恒的朋友
想到这层利害关系,陈长帆也不做声,只等对方继续讲话
只要是那商正仁有利所图,必然会露出狐狸尾巴
“商老板说了,他可以助你扳倒吴家,并且保证这坊市里只有你一家鱼档经营”
面对钱科抛出的好处,陈长帆没有立刻答应
任何突然送来的好处,都会在暗中标号价格
“当然,商老板这般栽培你,你也必须听商老板的话,不然以他的能量,随便伸出一根手指头,都能碾死你他让你一条鱼买一文钱,你就得卖一文钱,他让你卖十文钱,你就得卖十文钱,而且所得利润,要上交三成,孝敬给商老板”
钱科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陈长帆冷笑,“回去告诉你的主人,老子我不吃这一套威胁,我自己捕的鱼,我想卖多少钱就卖多少钱,而且我也不会给什么狗屁人上交什么利润”
钱科眼睛一眯,“你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钱坊长,这话你已经跟我说过两次了,你觉得有用吗?”
“你!”
陈长帆把钱科气得脸上肥肉都在颤抖,但对方一时半会还真的奈何不了他,只得扭动着矮胖的身躯,气冲冲离去
陈长帆看着对方远去的身影,眼角眯起了一个危险的弧度
……
回到鱼档,陈长帆面色如常,他拍了拍胡瓦匠的肩膀,问道:“老胡,我让你做的那些木头零件,你可都做好了?”他隐约记得今天胡瓦匠闲暇时在打磨零件
“东家,都做好了,只是我太过愚钝,一时间还搞不懂这些零件的原理,没能组装起来”
胡瓦匠有些惭愧地说道,旋即递过来一个布袋子,里面装着精心打磨好的各种零件
“那个我来组装就行”
陈长帆扫了一眼零件,竟然加工精度都还不错
他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回去组装了
这把鱼枪他期待了好久了,如果真能制成,绝对会成为一件大杀器
只不过在组装鱼枪之前,还有一件事需要办
牛车先回了大河村,陈长帆给众人发了工钱,先让刘婶子下了车
……
丁家湾,老丁头家
大门直接被人撞开,把独坐在院里的丁玉蓉吓了一跳
她一身素缟,脸庞消瘦,看起来分外憔悴
来人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黑炭皮肤,满脸络腮胡子,眼神中透着奸诈
“李大牛?你来做什么?”
丁玉蓉厉声喝道
家里刚办完白事,丁玉蓉还没从老爹的过世阴影中走出来,心情十分沉郁
她尚未婚配,娘亲又死得早,丁老头死后便彻底没了依靠
这个时候,这李大牛忽然破门而入,显然是不怀好意
那李大牛被李玉蓉呵斥了一句,也不气恼,而是径直走向摆在院子里的舢板,仔细打量了一圈
“你爹在世的时候,曾许诺过说要将这破舢板卖给我,我看你一个孤女可怜,我就吃点亏,出三百钱买下”
听见这话,丁玉蓉顿时脸色一沉
要知道,一艘舢板,即便是破烂货,至少也要三两银子
而这李大牛居然想以十分之一的价格买走,显然就是欺负她孤身一人,来趁火打劫的
她心中悲愤,却又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自从爹爹死后,许多往日里自诩朋友的家伙,甚至都不来凭吊一下
村子里更是有许多心怀不轨之人来图她家的财产,这李大牛就是其中之一
“五百钱你就想买一艘舢板,我劝你还是不要白日做梦了!我爹这舢板虽然破了,可若是拿出去,三两银子也不愁卖!”
丁玉蓉直接回绝了李大牛,后者却是无赖笑道,“你觉得你这舢板还拿的出去吗?”
“你什么意思?”
“在这丁家湾里,就是我李家说了算,我若是不允,村里谁敢买你的舢板?”
听见这话,丁玉蓉脸色一沉
这村子虽说叫丁家湾,可那只是祖上的辉煌
那时候的丁家才是这村子里的名门望族,可这几代人下来,丁家式微
反而被外来的李家后来居上,成为了这丁家湾里说一不二的大势力
“你要是有本事将这舢板运到外村去卖,那也算是你有本事,不过我敢保证,这舢板绝对出不了这个村”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