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至于让天子六师造反吧”
【前面两个事情,只是让天子六师心里有了怨恨之心,那么接下来,就是天子六师跟周厉王反目的症结所在】
【这就是周厉王最后的一次改革,向所有田地征税】
【为什么同样是征税,天子六师的反应要比诸侯们大得多?】
【这就是我一直强调的要根据当时的时代背景来分析】
镐京城,天子改革开始
征税的使臣团从镐京出发,一队队向着诸侯封地传达昭令,丈量土地
最西边申侯,侯府中
申侯一见到了天子使臣团,立刻安排美酒美女,把所有使臣都伺候的舒舒服服
然后再次拍手,一箱箱的金银财货被抬进来
“申侯这是何意?”
使臣眼睛在财货上都挪不开了
“本侯有良田多少,都是天使一句话的事情”
“帮本侯隐瞒五成,一人半箱,帮本侯隐瞒九成,一人一箱子,有一成的田亩征税,天子哪里你们随便找个借口就糊弄过去了”
申侯抓起金银财货哗啦啦的往下掉落,声音太诱人
“申侯,我们不是这样的人”
“是吗,你们是那样的人?是出了我申国,就死在会回镐京城的短命之人?”
“申侯,你看人真准,我要一箱”
说着,就从跳舞的歌姬里面抓住两个最美的,一头扎了进去
【俗话说天高皇帝远,离天子的镐京城越远,天子的权威就越低,下面的人就越容易徇私舞弊,远离镐京城的诸侯们,可以用各种手段隐匿田地】
【可是,天子六师就在镐京城,他们拥有多少土地,天子是一目了然,因为这些土地就是天子赏赐给他们的,全都登记在册】
【因此,周厉王的土地征税,诸侯们可以偷税漏税,可是天子六师却一文钱都别想漏掉】
【换做你是天子六师,你气不气?】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我去,每一次周厉王的政策都精准打击到了自己的天子六师,你是装了自瞄系统吗?)
(不说天子六师气不气,我就很气,要是有人这么针对我,我非要怒了不可)
(最关键的是,这人还是自己人,什么人的伤害最不可饶恕,不就是来自亲人朋友的伤害吗?)
(天子六师: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天子是有病吧,搞他!)
(周厉王死的不冤枉啊!)
大秦
扶苏盯着天幕,回头问秦始皇
“阿父,难道周厉王非要如此”
“他不会不收天子六师的税赋吗?”
扶苏说完,李斯仰头看天,这就是儒家的人才能说出的话
换一个法家的来,他敢说这话,非被人打死不可
秦始皇都被扶苏给气笑了
“当年商君变法为何要徙木立信?”
“就是法大于情,法大于理”
“如果连自己身边之人都不尊法,法还能约束何人?”
“变法者的悲哀就在于此”
“变法第一刀,先斩身边人”
“想一想,咱们的先祖秦孝公,他第一个立威的对象是谁?”
扶苏猛地一个激灵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是秦孝公的太子啊!
要不是太子年幼,当时就被杀了,可即使如此,太子太傅,太子少傅也被行刑,太子被褫夺封号,废除姓氏,贬为庶人
扶苏沉默了,看向天幕中的周厉王,是同情,是尊敬,也是一种说不出的悲凉
大隋,
杨广眸光黯淡,他太懂变法的悲哀了
之前是自己的挚友,因为他要改革,都变成了仇敌
而且,关系越亲近,反噬就越大
“但孤不悔!”
大唐,
魏征看向李世民,悠悠的提点
“陛下,改革的伤痛,不是谁都能够承受的”
“用儒家治国,求稳,未必不如法家”
“陛下莫要学习隋炀帝,自断双臂”
“世家大族才是咱们大唐的立国之基啊!”
魏征言辞恳切,每一句都是为国为民
李世民闻言,攥紧了拳头
你总算说出了心里话
什么貌似直谏,不过是世家大族的喉舌
自从我大唐定鼎江山,你们这些国之重臣一个个疯了一样跑去跟世家大族联姻,连人家寡妇带娃的都不嫌弃,只要是个母的,都往家里划拉,真当我李世民眼瞎
他扭头看向李承乾问:“你若为君,该如何?”
李承乾骄傲的道:“我若为君,谁敢不服先杀二百,还不服,继续杀,杀到服为止,孤就不信,屠刀之下,还有谁敢忤逆?”
魏征气的呵斥:“残暴,无德,殿下,老臣就是如此教你治国的?”
李承乾眼睛眯起:“请老师称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