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尖嘴猴腮的把头话音刚落,人群中一个新来的矿工,便没有经过大脑的反问道:“我们刚来,还没休息片刻就要上工了?”
那尖嘴猴腮的把头听后,直接扬起手来,便是一个响亮的大耳光
那新来的矿工被打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清晰的红手印
尖嘴猴腮的把头恶狠狠的骂道:“你们以为这里是哪里?这里就是阎王殿,而你们进到这里来,就都是地府的小鬼你们已经都不是人了还休息?做梦!都赶紧跟我上工去,否则禀报给皇军,打断你们的狗腿!”
新来的矿工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哪里还有人敢多问
刘金彪与铃木对视一眼,也很无奈,没想到刚来就得上工
而且有两个人都没干过重活,也不知道该怎么干啊?
刘金彪知道是该试探一下那个李二,也就是铃木是不是真的鬼子了
他压低了声音与铃木道:“李二,得想想办法,就我这身体状况,哪能干的了挖矿的活?你没看那几个回来的矿工,都已经没了人样吗?”
铃木也被吓到了,他也没想到做矿工竟然这么苦睡猪窝,大半夜的还要拿着瓦斯灯到矿洞里挖煤去
但是他还抱有一丝侥幸的心理,先进去看看,不行再想办法于是他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道:“我也没什么办法啊?先下到矿里看看,万一跟咱们想的不一样呢!”
刘金彪知道,这个李二还是信不过自己啊
不过没关系,这小子能扛得住,他就能扛得住
于是在那尖嘴猴腮把头的连声催促下,刘金彪与铃木无奈的跟着一行人,沿着狭窄且陡峭的通道,缓缓下到矿洞里
刚一进入工作面,一股潮湿、闷热且夹杂着刺鼻煤灰味的空气,便扑面而来,呛得他们忍不住咳嗽起来
眼前的景象更是让他们倒吸一口凉气
矿洞内,昏暗的瓦斯灯摇曳着微弱的光,勉强照亮周围一小片区域
一条条地下隧道纵横交错,高度却只有一米五左右,甚至有的地方只有一米,人只能爬进爬出
但即便如此艰苦,隧道里所有人也都在忙碌着,他们拿着锹镐,一下又一下的用力刨着煤壁,发出沉闷而单调的声响
尖嘴猴腮的把头站在一旁,扯着嗓子大声喊道:“都听好了,每个人必须挖满一矿车煤,挖不满就别想回去,更别想吃饭!谁敢偷懒,皇军的子弹可不长眼!”
刘金彪和铃木被分配到同一条隧道,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苦涩与无奈
他们学着旁边矿工的样子,拿起锹镐,开始艰难的挖煤
但由于没有经验,他们每一镐下去,都只是被轻轻刮下一点点,而他们的双手却被锹镐震得生疼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仅仅半个小时,刘金彪和铃木的手上就磨出了密密麻麻的血泡每动一下锹镐,钻心的疼痛就顺着手指传遍全身,疼得他们直咧嘴
但看着周围那些麻木而熟练的矿工,他们只能咬着牙,继续坚持着
汗水不停的从他们的额头滚落,模糊了双眼,他们顾不上擦拭,只是机械地重复着挖煤的动作
隧道里又闷又热,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令人喘不过气来
刘金彪感觉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的,身体也渐渐有些不听使唤,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昏厥过去一样
铃木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双手颤抖得越来越厉害,每挖一下都显得格外吃力
他心里暗暗后悔,不该当时脑袋一热,想出如此愚蠢的方法,潜入抗日大队
如果抗日大队不来,恐怕几天的时间,他的小命就会交代在这里
但现在,显然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盼着能快点挖满一矿车煤,然后上去好好的睡一觉
然而,看着那空荡荡的矿车,再看看自己那满是血泡的双手,铃木充满的绝望
而也正在这时,正在刨矿的刘金彪,手中的锹镐哐当一声掉落在地,整个人直挺挺的朝着煤堆一头栽去
“刘大哥,刘大哥!”
铃木唤了两声,刘金彪根本没有丝毫反应
铃木眼珠一转,主意有了他连忙跑去找那尖嘴猴腮的把头,报告道:“报告把头,刘金彪昏倒了”
把头一边坐在桌子旁喝着茶水,一边漫不经心的道:“晕倒了就晕倒了,这里哪天不晕倒几个?一会醒了就让他们继续干活醒不过来,就找一个废弃矿道埋了”
铃木暗骂:“这些狗汉奸还真不把自己人当人呢!”
但他表面上却陪着笑,凑近了那把头,低声道:“把头先生,我这里还有重要的事情向皇军禀报,还请劳烦您,让我把刘金彪带上去!”
那把头斜眼看向铃木,不信的道:“你小子是不是想耍什么花样?不想干活?实话告诉你,即便让你上去了,你们两个也是有两车的煤没挖你是想明天早上没饭吃吧?你这种偷奸耍滑的狗东西,我见的多了!”
铃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继续谄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