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满满的奏章折子
如今新帝抱恙,满朝政务都由他暂代批阅,便是远赴这临江城,也将这些政务俱都带了过来
林莺娘不在金陵城的这几月里,他实在是忙得脱不开身,自然是没功夫过来收拾她
如今好不容易将人抓来留在身边,却见她半点不将自己放在心上,舍了自己,自顾自享清闲
谢昀岂能同意
他过去,将睡得正沉的姑娘从鹤氅里剥了出来
林莺娘困得眼皮打架,听他冷声吩咐,“过来,给我磨墨”
他是想要想尽法子来折腾她
好在姑娘不敢违逆,闷着声爬起来,乖巧坐去他身边拿着描金墨锭为他磨墨
磨墨也是个犯困的活儿
墨锭在砚台里一圈圈打转,姑娘的脑袋也一点点跟着往下垂
好不容易快要睡着,面前郎君轻咳一声,她又撑起身子来继续磨
心里腹诽万千
分明昨晚一夜没睡的是两个人,怎的自己这样困,他却是精神抖擞得很?
这般一想,手下的力道不由加重了些,是怨怼和不甘
却没想这力道一大,墨锭直接滑靠上砚台壁上
马车里本就安静,这一下发出不小的声响
她连忙抬头看谢昀,他果然看了过来,眼里似有被她吵到的不满
她到底心虚,连忙垂下眸去不敢看他,只手下动作未停
谢昀接着看奏章
他做这样的正事时神情严肃,好看的眉头微微锁着,等回过神来看她,姑娘已不知何时靠在车壁上睡着了
她手里还捏着那描金墨锭,连手带衣袖都浸在满墨的砚台里,只睡着的姑娘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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