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试图辩解或否认
在濒临窒息的“嗬嗬”声中,在业火焚身的剧痛里,她的灵魂发出了无声的、却震动整个地狱的尖啸,
“来吧!”
“烧啊!”
“我的罪!我的孽!”
“看它……能不能烧穿我的骨头!”
这不是认罪认罚!
这是骄傲的献祭!
是对自身所作所为的彻底承担,更是对这份“审判”本身的……蔑视!
她以自身为柴,点燃这业火,不是为了忏悔,而是要看看,这地狱的火焰,能否焚尽她骨子里那份永不低头的骄傲!
当她在极致的痛苦与污秽中,选择用最疯狂的骄傲去拥抱这份罪孽时,业火和刑具带来的“毁灭”意味,似乎被这扭曲的“献祭”姿态强行扭曲了
痛苦依旧,但灵魂深处那焚烧的罪孽感,仿佛被这疯狂的骄傲淬炼,多了一丝……纯粹的重量
她体悟到地狱业火的另一面——在绝对的痛苦与污秽中,唯有以最骄傲的姿态彻底拥抱自身之“恶”,方能触摸到一丝……存在的、不屈的尊严
所以,她不再试图对抗身体的痉挛和失控,而是将全部残存的意志力,用于感受、铭记这痛苦的每一分细节
——业火灼烧灵魂的独特频率,记忆酷刑作用于神经的路径,刑台锁链能量流转的轨迹……她将这地狱施加于她的一切,都化作最深刻、最残酷的“知识”
而“知识”和“力量”,不分善恶!
这场旨在摧毁意志、磨灭存在的酷刑,持续了仿佛横跨无数星系的漫长年头,却始终未能让卡芙卡低下那颗高傲的头颅
她以灵魂为坩埚,将痛苦与罪孽一同淬炼
直到——
那焚身的业火终于燃尽了最后一丝属于她的污秽孽债,将她欠下寰宇的沉重因果彻底烧干、焚净!
以此为节点,一种无法言喻的伟力悄然拨动了时空的弦!
无数时间线的源头,开始泛起细微却本质的涟漪
寰宇间,那些曾因她而枉死的无辜者
墟界里,痴迷她最终惨遭分尸的贵族青年、在新婚之夜被新郎(受她操控)毒杀的富家小姐、被她引导走向必死战场的士兵……
他们的命运轨迹,在源头处被无声地、精准地改写、抚平
死亡被擦除,悲剧被逆转
仿佛有一只无形巨手,将她曾经播撒下的痛苦与死亡的种子,从时光的土壤中连根拔起,彻底湮灭
她施加于他人的罪孽,在这一刻,被这源自规则本身的业火,彻底地、绝对地——
净化了
这一刻,卡芙卡的存在本身,如同被那焚尽万物的业火反复煅烧、最终冷却下来的水晶
不再背负任何血债,不再缠绕任何孽缘
从灵魂到因果,前所未有的……
干净!
下一瞬,刑柱、焦油池、刑具瞬间消失
卡芙卡如同被彻底撕碎的破布娃娃,摔落在虚无中
她的身体惨不忍睹:腹部焦黑一片,脊背血肉模糊深可见骨,锁骨处一个恐怖的血洞,污秽沾染全身
精神彻底崩溃,灵魂被业火灼烧得只剩下灰烬般的余温
然而,在她彻底失去意识前,那抹凝固在青紫脸上的、疯狂而骄傲的笑容,却如同烙印般清晰
……
而此时,最后的提示,也带着最深沉的恶意降临,
「提醒:万灵重“化”」
“化”字落下的瞬间,失重感再次狂暴地攫住了她!
眼前景象如同被投入沸腾染缸的画布,瞬间溶解、重组!
失重感尚未完全适应,卡芙卡已轰然坠入一片无法形容的“生命本源之海”!
这里没有天,没有地,没有固体,唯有无穷无尽、色彩斑斓到刺目欲盲、形态瞬息万变的光团!
它们像狂暴的史莱姆,彼此疯狂地吞噬、融合、分裂、重组!
磅礴的生命力如同实质的飓风席卷,裹挟着混乱、贪婪、以及最原始、最赤裸的进化冲动扑面而来!
巨大的、由无数昆虫复眼构成的水母状生物舒展着半透明的触须
覆盖着冰冷金属甲壳的巨兽体表,却生长着散发幽绿荧光的植物触手,贪婪地攫取着流过的能量
更有熔岩与寒冰在同一个扭曲的生命体上诡异共舞,发出蒸汽嘶鸣与冰晶凝结的刺耳交响……
……
这里是生命形态最狂野的狂想曲,更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终极熔炉!
卡芙卡,连同她身上的枷锁,瞬间被这沸腾的、粘稠的“海水”彻底淹没
无处不在的生命能量不再是风,而是滚烫的、高压的电流,蛮横地冲刷、贯穿她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
亿万混乱的意识碎片——饥饿的嘶吼、贪婪的攫取、对进化的无尽渴望、交配的原始躁动、被捕食的极致恐惧——如同亿万只疯狂的蚂蚁,无视她的意志,钻入她的脑海,疯狂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