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十二位大罗,脸上的贪婪、淫邪、狂傲……所有的表情都彻底僵死,化为同一种色彩——极致的、深入骨髓的恐惧!
祂们的瞳孔放大到极限,身体僵硬,连思维都仿佛被冻结了。
画面之外,镜流、卡芙卡、黄泉、星宝、流萤、符玄……所有目睹这一幕的人,也如同被扼住了喉咙,呼吸停滞,心神被那无声的抹杀彻底震撼!
一只半步大罗的蜉蝣,一枪……
抹除了一尊真正的大罗金仙!
星宝不由得想起了自家老登的另一个女人——娜塔莎。
怪不得她那么强,还一直在想方设法增强自身,试图赢过一次老登。
搞了半天,她一直都在和这么离谱的存在作战。
第二阶段强杀第三阶段?
这他妈还是人吗?!
符玄和流萤则是眼底冒出了小星星。
黄泉也是心潮澎湃,有种难以言说的自豪感。
唯独镜流和所有人的想法不同。
作为纯粹的武人,她的目光穿透了那毁天灭地的表象,牢牢锁定了周牧挥枪时每一个细微到极致的动作流转。
那流畅,那精准,那仿佛与枪融为一体的韵律,在她眼中并非神性的恩赐,而是无数纪元积累的汗水与刻入骨髓的本能。
她能清晰地“看”到周牧的根骨资质——
那确实如众人所言,平庸,甚至称得上拙劣,远逊于在场任何一位天骄。
这也意味着,他所追求的每一点精进,他所挥出的每一枪蕴含的“意”,都需要付出成倍、甚至几何级数倍增的时间去打磨、去体悟、去用血肉与意志硬生生砸开那紧闭的门扉。
真相,便是如此。
有些人天生便是如此好强。
系统说他的资质不行,修仙最多能抵达第二阶段,所以他要试试。
莎布说他武艺不精,不如继续走神性之路,所以他要试试。
星宝说他一点儿都不色孽,和自己比起来差远了,所以他要试试。
这一试,便是众生无法想象的时间流淌而过。
坚持和意志,是生灵最难做到之事,却恰恰是他最耀眼的天赋。
那贯穿了无数孤寂岁月的汗水与执着,最终凝聚于这看似朴实无华的一枪,在今日,绽放出足以颠覆世人认知的、璀璨的果实。
……
“怎……怎么可能?!!”
“道……道躯湮灭了?!真灵……真灵气息彻底消失了?!”
“半步大罗……一枪……抹杀……完整大罗?!”
“幻觉!这一定是某种幻术神通!”
“孽龙道友……连一丝存在痕迹都……都没留下?!”
“那枪……那枪有古怪!是那枪!!!”
……
剩下的十二位大罗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神魂,惊悚的尖啸、不可置信的呓语、带着颤音的质问瞬间炸开!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上祂们的神魂核心,将方才的贪婪与狂妄撕扯得粉碎。
祂们亲眼目睹了一尊与祂们同等位格、甚至更古老强横的存在,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涂鸦,彻底消失在墟界的时间与存在长河之中!
那份源自存在本源的寒意,比任何言语都更具说服力。
然而,周牧的脚步并未因祂们的惊骇而有丝毫停顿。
那柄滴血未沾、却仿佛浸透了无尽死亡的弑神枪,在他手中化作一道吞噬光线的漆黑轨迹。
噗嗤!
枪芒如毒龙出洞,精准地洞穿了那位本体为花、先前口出污言秽语的大罗胸膛。
祂脸上甚至来不及转化,身躯便在漆黑的魔气侵蚀下,如同被投入强酸的娇嫩花瓣,瞬间枯萎、溶解,连同祂引以为傲的“生命大道”烙印,一同归于虚无。
滋啦!
枪身横扫,带着撕裂空间的尖啸,将一位试图化作流光遁走的禽类大罗拦腰斩断!
断口处并非鲜血喷溅,而是如同破碎的琉璃镜面,裂纹瞬间蔓延至其神魂核心,伴随着一声短促的哀鸣,连同其掌控的“疾风”概念一同崩解为最原始的法则碎片。
“不——!!饶……”
一位树形大罗发出凄厉的求饶,无数坚韧的枝条化作囚笼试图困住周牧,却在枪尖轻点之下,如同朽木般寸寸断裂、湮灭。求饶声戛然而止,只剩下原地一片迅速消散的、象征“坚韧”与“生长”道途的枯败灰烬。
恐惧彻底吞噬了幸存者。
祂们或仓惶逃窜,或祭出压箱底的法宝试图自保,或发出最恶毒的诅咒。
但在那柄仿佛能贯穿命运、无视防御的弑神枪面前,在周牧那燃烧意志、超越极限的极尽升华状态下,一切抵抗都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噗!噗!噗!
枪影闪烁,每一次闪现都伴随着一声沉闷的肉体撕裂声,一声绝望的哀嚎,以及……墟界深处,某条被大罗占据、铭刻的大道途径发出的、只有至强者才能感知的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