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周牧也仔细感知着人族部落上空那无形的力量流转,眉头微皱,
“似是而非……像是某种核心力量被强行拆解、适配凡俗规则后的粗糙版本……”
他一时也无法将之与“愿力”的存在联系起来。
“这人警戒心太强,硬问不行,换个法子。”周牧对蚊蚊传音,“用软的,先拉近关系。”
他再次对星期日开口,声音温婉动听,
“阁下,方才听你所言,是来墟界寻人。”
“实不相瞒,我等作为观测者,守望此界已不知多少岁月,对洪荒万事万物皆有几分了解。”
“若阁下信得过我等,不妨将要寻之人的体貌特征告知一二。由我姐妹代为寻觅,或能事半功倍,也算结个善缘,如何?”
周牧的算盘打得极响。
帮忙寻人→拉近距离→套取信任→套出坐标→忘川吞噬,完美链条。
然而,这句话却像踩中了星期日的逆鳞!
“不必了!”他的声音陡然转冷,“我要寻之人已有端倪,无须阁下费心!”
涉及到知更鸟,他瞬间将警戒提升到最高级别!
“你这人怎么如此不知好歹?”蚊蚊立刻配合地扮演起“刁蛮妹妹”的角色,声音带着刻意的愤怒,
“我们好心帮你,是想给你个机会证明你无害!”
“否则,就凭你这藏头露尾的外来者身份,早该被我们联手打出墟界了!”
“威胁我?”星期日眯起眼,周身无形的权能气息隐隐波动,石屋内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几分。
“谁知道你来墟界图谋什么?”蚊蚊毫不示弱,继续火上浇油,
“人族是未来的天地主角,你从根源处篡改其命途,埋下这‘薪火’传承,谁知是不是包藏颠覆墟界的祸心?”
“看来……”星期日缓缓从简陋的石榻上起身,苍老的身躯此刻却散发出渊渟岳峙般的气势,“今日是无法善了了!”
“诶↑”周牧恰到好处地出声,声音带着嗔怪与安抚,“阁下莫要动气,我这妹妹性子直,说话冲撞,我带她向你赔个不是。”
他话锋一转,笑容依旧温柔,却带着不容回避的深意,
“不过……阁下总得给我等一个能安心的理由才是。”
“我等守望此界近万次轮回,实不愿因莫名的变数导致心血付诸东流。”
“将心比心,互相理解一下,可好?”
话语绵里藏针,既点明了己方“守望者”的正当性,又将是否“守规矩”的压力抛给了星期日。
星期日透过因果,深深地“看”了周牧一眼。
好厉害的女子!
言语滴水不漏,既占住了道理制高点,又逼我自证立场……
但!比起知更鸟的安危,这所谓的“眼缘”或那点莫名的悸动,根本不值一提!
他彻底收敛了所有情绪,声音变得如同万载玄冰般淡漠,
“坦诚些吧,阁下。”
“若阁下真心想与我结交,在下愿扫榻相迎,甚至对人族未来的详细规划亦可和盘托出。”
“但唯独我所寻之人的身份……”他语气斩钉截铁,“绝不可由第二人知晓!”
周牧闻言一惊。
究竟是何等人物,能让一位“创世神力”级别的存在如此讳莫如深,宁可与同级别存在交恶也不肯透露分毫?
强逼显然不行了,只能另辟蹊径。
“阁下,”周牧再次开口,声音带着些许妥协,“我等亦不愿平白树敌。既然阁下有难言之隐,不如折中?”
“请讲。”星期日沉声道。
“可否让我等跟在阁下身边?待阁下完成目的,我等亲眼见证阁下确对墟界无害后,自会悄然离去,如何?” 周牧抛出了看似无害的“观测”请求。
星期日沉吟片刻。
两个来历不明的大罗跟在身边固然是隐患,但总比此刻翻脸要好。
毕竟,自己想想的是以人皇之躯与一位大罗共赴死境,若真的拉了两位同归,那人族可真就有取死之道了。
“可。”他最终点头,“但二位不可干预我人族任何谋划。”
周牧笑容温婉,如同春水初融,“自然,我等只是安静的观测者。”
话音刚落,两道流光闪过,周牧与蚊蚊的身影已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星期日简陋石屋的床榻旁。
“咦惹~”蚊蚊嫌弃地打量着四周粗糙的石壁、简陋的兽皮铺盖和空荡的环境,撇了撇嘴,“堂堂人族首领住的地方,比咱俩在混沌海随便找的浮石窝还破……”
“抱歉,”星期日目光主要落在周牧身上,苍老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我人族虽已今非昔比,然根基尚浅,物资匮乏,委屈二位了。”
“无碍。”周牧恬静一笑,姿态优雅地寻了块还算平整的石墩坐下,声音轻柔,
“我姐妹二人,亦是自微末中颠沛流离了无数元会,方有今日之境遇。”
“清贫艰苦,亦是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