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梁宁跟上前,“要不要去福满酒肆坐坐?”
“不了,”孙星摇摇头,“今日的戏看够了”
回去的路上,孙星望着街边的店铺,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事五娘这关算是过去了,但司指挥使那边
紫菱见夫人眉头微皱,小心翼翼地问:“夫人,是不是在想司指挥使的事?”
“嗯”孙星应了一声,“这事不好办”
“夫人别担心,”紫菱轻声说,“总会有办法的”
孙星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这丫头,倒是越发懂事了
马车缓缓驶回府中,夕阳的余晖洒在青石板上,拉出长长的影子孙星站在院子里,看着那道斜斜的影子,突然觉得有些疲惫
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太多了,每一件都不简单但她知道,这只是开始接下来还有更多的事等着她去处理,更多的麻烦等着她去解决
右紫端着药走来:“夫人,该喝药了”
孙星接过药碗,看着碗里黑乎乎的汤药,突然笑了:“你说,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右紫一愣:“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
“没什么”孙星仰头把药喝完,“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待会”
几日后,孙星再次来到青云茶肆,孙星站在茶肆里,眼神淡漠地扫过店内稀疏的客人阳光透过窗棂斜斜地洒在地面上,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茶香在空气中飘散,却掩盖不住这家店铺即将衰败的气息
她轻轻勾起嘴角,裙摆轻摆间朝掌柜走去木质地板发出细微的吱呀声,仿佛在为即将发生的事情叹息
“东家不在?”孙星状似随意地问道,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柜台的边缘
掌柜抬头,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夫人寻我家小姐有要事相商?”
“没什么大事”孙星轻轻摇头,目光在店内扫视,“瞧这店面冷清得很,替五娘看了一命”
她顿了顿,语气忽然转冷:“令爱这段时间霉运当头,有血光之灾”
掌柜的笑容凝固在脸上,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夫人!”他声音里带着怒意,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指节泛白
孙星不以为意地挑了挑眉:“信不信由你,我只是说出我看到的”她将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银子与木质柜台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转身时,她的目光掠过茶肆的角落,那里坐着几个面色不善的食客他们低着头,却时不时用余光打量这边的动静孙星嘴角微扬,仿佛早已预料到一般
上马车时,孙星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可惜了”声音轻得像是自言自语,却又像是在宣告什么
梁宁跟在孙星身后上了马车,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茶肆-吴元庆的二弟赵益庆他身形微顿,想起孙星之前说过的话,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马车内,阳光透过车窗照射进来,在孙星苍白的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梁宁看着她平静的侧脸,内心却翻涌着疑惑
“师父,您为何得知五娘有此一劫?”他终究没能按捺住好奇
孙星转过头,眼中带着冷意:“得罪我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她的声音依旧平淡,却让车厢内的温度骤然降低
梁宁心中了然,不由得想起前几日那场闹剧五娘当众指责孙星的医术有问题,现在想来,那分明是有人在背后挑唆
马车缓缓驶向福满酒肆,远远就看见门前人头攒动与方才那家冷清的茶肆形成鲜明对比,这里处处洋溢着繁荣的气息
孙星刚下马车,就见掌柜匆匆跑向后院,脚步急促,像是要通报什么要事
片刻后,吴元庆满脸喜色地迎了出来:“孙娘子来了,快请进!”他太过激动,竟把梁宁挤到一边
孙星注意到这一幕,语气不悦她转头看向梁宁:“梁宁,刚才你说什么?”
梁宁心中一暖这就是师父,永远不会忽视自己
“师父,那天您身体不适没有出诊,我擅自答应晚两天,您看明天可以吗?”
“可以”孙星点头,语气柔和了几分,“既然失言在先,该有所弥补才是”
一行人踱步上了楼上包房,檀木家具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吴元庆亲自泡茶,动作娴熟,显然经常做这样的事
梁宁默默观察,发现吴元庆给孙星茶时双手恭敬,给自己却是单手随意这种细节上的差别,让他心中涌起一丝不快,却又不便说什么
“孙娘子,您看这茶杯如何?”吴元庆献宝似的展示着十几个造型各异的白色茶杯,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孙星的目光在茶杯间逡巡,最后落在手中那只大碗茶杯上洁白的杯身点缀着细碎金粉,杯中花茶更显娇艳阳光透过茶水,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只杯子品相不错”她轻声评价,手指轻轻抚过杯壁上的纹路
“孙娘子也喜欢这个?”吴元庆眼睛一亮,像个得到夸奖的孩子
这是他最得意的作品,还未批量生产,正好请孙星给些意见他搓着手,眼中满是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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