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她问出口,皇后冷了脸道:“这不是你该问的
墨映雪,别让本宫再从你嘴里,听到与之相关的话”
皇后极少像这般连名带姓的喊她
所以墨映雪一听,便知道她是真的动了怒
她暗道不好,忙改口道:“母后,听说父皇今日在玉瑶宫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皇后闻言,眼底多了担忧之色
言汐那丫头明明叮嘱过,让陛下不要轻易动怒,他还真是半点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去
压下心头的烦躁,皇后拧眉问:“雪儿,你父皇是何时去的玉瑶宫?”
墨映雪道:“估摸着是下早朝过去的,听御前伺候的小太监说,父皇气得连午膳都不让传了”
皇后脸色陡然一沉,霍然起身道:“你这孩子,这么要紧的事,怎么现在才说?”
扔下这话,她急匆匆朝外走
走到一半想起来什么,转过头看向墨映雪,面容严肃道:“雪儿,答应母后,无论你在那本书上看到什么东西,都要统统忘掉
更不能,同你五哥提及此事”
墨映雪点点头,脸色难看问:“母后,那书上说的……”
皇后斩钉截铁道:“假的”
墨映雪低喃,“都是假的吗?”
看着自家女儿一脸茫然的模样,皇后狠了狠心道:“自然是假的,有人估计将书扔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就是想借你的口让更多的人相信他杜撰之事
映雪,你是嫡公主,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皇室的颜面
往后别听风就是雨的,这种无处求证之事,你只当看个乐子就是”
墨映雪垂眸,有些委屈道:“母后,女儿知道了”
知晓她此刻不好受,皇后强忍下安慰的冲动,冷淡道:“最近无事就别往外跑了,收收心,顺便学学规矩”
丢下话,她没再看一眼墨映雪,转身快步离开
玉不琢不成器,孩子总归是要长大的
再这般娇纵下去,万一哪一日她不在了,只剩她一人,怕不是被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
光是想想,皇后就忍不住叹气
就她如今这模样,她哪里狠得下心抛下她不管?
罢了,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你疯了不成?”庄诗涵推门而入,怒气冲冲地看着屋内的林庭风,质问道:“好端端的,你非得去招惹那个杀神干什么
你难道不知道,他那个人睚眦必报,一旦让他知晓是你在背后搞事,绝不可能善罢甘休”
林庭风挑眉,“诗涵,你怕了?”
庄诗涵顿时气笑了,满眼嘲讽道:“是,我是怕了
谁让我瞎了眼,找了一个不中用的男人,连一个王爷都不敢轻易得罪”
说起这个,庄诗涵只想给自己一巴掌
在男扮女装前往边城之前,京中不是没有更好的人追求她,身份尊贵的皇子也是有的
可她当时自命清高,觉得她是来自新时代的女性,同那些从小到大连闺阁都没走出过的女人不一样
她比她们有见识,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绝不可能同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所以,她想要为自己拼一把
可谁能想到,天天玩鹰的人居然被鹰啄了眼
又偏偏,她那时迫不及待想帮着林庭风立功,鬼迷心窍办了一些糊涂事
事到如今,她已经和林庭风成了一条船上的人,一个不慎就会船毁人亡
那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对上林庭风阴沉可怖的眼,庄诗涵直接越过他,吩咐黄丰道:“去把外头那些人撤回来,速度要快
传到锦王耳中,此事绝不可能善了”
黄丰闻言,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曾给她
庄诗涵只觉得肺都要气炸了,咬了咬牙问:“你口口声声要报恩,可你看看你做的这些事情,哪一件不是把他往死路上送?”
林庭风冷声道:“他只是奉命行事,不用不着为难他”
“呦,这就护上了?”庄诗涵气笑了
她看了眼林庭风,又看看黄丰,满眼不屑
那眼神,怎么看怎么不清白
想到她平日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林庭风脸色更沉,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一句,“别把人想得那么龌蹉”
庄诗涵听笑了,反问道:“怎么,你难道觉得平日里做的那些事,很光明正大?”
一想到她方才隔着一道门,听说的那些皇室秘辛,她冷着脸警告道:“与先太子相关一事,你最好是现在就收手
否则,消息传到陛下耳中,你那个将军爹可护不住你”
林庭风拧眉提醒道:“诗涵,不可对父亲不敬”
庄诗涵闻言,回了个白眼
长辈?
不过是一个从头到尾连个面都没漏过,全靠着一封封书信,便妄图掌控将军府,甚至是掌控京中局势的老东西
他算哪门子的长辈?
家中有妻有子,却说走就走,把兄弟俩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