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理寺牢狱内,却出现一场特别的审判。
三法司经过数日的审判,确定了宁王和寿王、益王的一切罪行,按律秋后处决,谋反大罪十恶不赦,总寿王和益王苦求,依旧于事无补。
三人的封国已经全部被除,子嗣家眷全部被贬为了庶人。
昏暗的灯光下,朱厚照一脸遗憾的打量着宁王,忽然开口道:“宁王叔,我可以给你放了。”
“要么你在京畿附近在造反一次,本宫亲自和你会一会如何?”
宁王:“……”
他脸上带着十足的悲哀,皇上为什么会选这么个弱智做太子储君?
这是太子能说出来的话?
他以为朱厚照就算不如蔚王,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这天下交给如此小儿,他确实不甘心。
“殿下莫要说笑了。”宁王嗤笑了一下。
朱厚照挥挥手道:“来人,将沙盘端过来。”
朱厚照坐在大理寺牢狱内,道:“这是南昌城,我攻你守。”
“我想知道你在南昌谋反前的所有部署。”
宁王冷笑道:“好!那我就看看太子殿下若出手,会怎么破局。”
“我先在南昌造势,发布瘟疫,招揽民心。”
“此前我已让南昌左卫总兵招揽南昌军兵,已拥有一万八千余精兵。”
“我以瘟疫造势,在故意激怒熊翀博取百姓同情心,等我被抓,民望达到巅峰,以此起事,发布檄文,水到渠成,万民支持!”
朱厚照微微颔首,对宁王这些话表示认同,给予了肯定。
“本宫调五万大军,分别从南昌四城攻打,先佯攻数日,在以全部兵力攻打南城,你如何应对?”
“调集所有兵力攻南城。”
朱厚照道:“可我真正想打的是北城,那此时你北城还有多少兵马?”
宁王道:“我可在城池上马道调兵迅速增援北城。”
“那其他城池防守薄弱,你又如何应对?”
宁王陷入沉思。
朱厚照淡淡的道:“你所有的事做的都很好,可行军打仗是武人主导的,你手下没有精通防守和进攻的将领,如何统帅好大军?”
“当初朝廷兵马打到了北平,太宗皇帝之子都能固守城池,你呢?”
“你并没有擅攻的将领,也没有擅守的文臣谋士,尽管你准备都做的很好,可实战才能检验成败。”
“王守仁、唐寅,他们谁不是在战场上历练过,你麾下的将领他们上过战场吗?纸上谈兵谁都能夸夸其谈,但真正的战场,永远 不是兵书上的一板一眼,所以不用推演了,给你放出去你也不行。”
“难怪一天就败了,宁王叔,你真是个垃圾啊!”
宁王:“……”
朱厚照没有在和他多说,丢下一句话兴趣索然的离开了。
“大侄儿,大侄儿!”
“我是你六叔、九叔啊!”
“我们没有参与谋反,我们只是去宁王府做客被宁王留下来了,你放了我们吧!”
朱厚照呆呆的看着两人,指了指自己,问道:“你们将我当傻子?”
“我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们啊,你们比宁王还该死!”
“我弟弟被困在宁王府的时候,你们不是挺嚣张的吗?现在转头就忘啦你们在宁王府做的事啦?”
“这……”
两人面色颓败,如丧考妣,当初在宁王府多么盛气凌人,现在就多么的后悔,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啊!
……
朱厚炜在抵达京畿附近的时候,沿途看到了很多车队人群,有道士、有和尚,他们似乎全部都是朝京师方向去的。
王守仁去问了情况,朱厚炜好奇的问道:“他们这是做什么?”
王守仁看了一眼朱厚炜,道:“皇上请了许多地方佛道的高僧入京,说是祈福行医。”
“殿下,皇上自罢政后,大兴土木,大肆建设道观寺庙,召佛道入宫对谈深夜,此举劳民伤财,还请殿下劝谏皇上。”
朱厚炜嗯了一声,道:“本王知道了。”
看来父皇已经做出了决定,他还是寄希望于能寻找天下奇人异士,将朱厚照的难言之隐给治好。
朱厚炜回到京师后,先去了一趟蔚王府。
在知晓宁王于南昌起兵造反后,徐光菡便知道丈夫在南昌遇到危险,尽管朝廷瞒住了这个消息,但聪慧的她还是知晓朱厚炜的处境。
这些心事全部被她藏在心底,直到宁王造反被平乱,徐光菡才放下心来。
她的肚子已经开始微微隆起,见到朱厚炜,面上带着温柔的笑容,道:“王爷回来啦?”
朱厚炜也微微笑了笑,道:“回来啦,小家伙怎么样?”
徐光菡道:“都很好,王爷莫要挂念。”
“嗯。”
朱厚炜还未来得及停歇,便道:“有些事我还要入宫去处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