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代闷闷的,说:“你听到曹胖胖的话了吗”
罗韧失笑:“他喝醉了胡说第七根凶简可能在任何人身上,但不会在我们身上帛书上不是说了吗,我们可以避免凶简的附体伤害,也不会受心念控制”
木代低声说:“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啊但是罗小刀,我也梦到了”
罗韧不吭声了,过了会,他帮她把掀起的睡衣盖好:“也梦到在你身上”
木代摇头:“我梦到的是你”
梦醒了之后,她一直睡不着,和罗韧起初的想法一致,想着:没可能啊,在任何人身上都说得通,但不会在我们身上啊
正愣坐着,忽然听到曹严华在外间鬼哭狼嚎,于是披衣出来看
罗韧笑:“这就有意思了,曹严华梦到的是你,而你梦到的是我吗”
他沉吟了一下
凤凰鸾扣的提示的确是该出现了,用红砂先前的话说拿到凤凰鸾扣的青铜器实体,力量增强,也许很快就能找到第七根凶简了
但是这样的提示,未免荒唐的太过离谱了,不像提示,倒像是扰乱人心
木代忽然想到什么:“曹胖胖和我,今晚都做了梦也许红砂和一万三也会做有指向性的梦,还有你,罗小刀你不如赶紧睡觉,也许你也会梦到什么的”
罗韧苦笑:“你知道什么叫有心栽花花不开吗为了睡着而去睡觉,我一定睡不着的”
末了说:“再等等吧,反正到了天亮,一万三和红砂就会醒了”
一直等到天光大亮,帘子拉开,是个不错的好天气
习惯成自然的去算日子,算上今天,还有八天
个位数的日子,过一天瘦一天
罗韧打了电话,让早餐送到客房,五份西式早点,餐盘在茶几上摊开,一色的培根三明治、金黄色煎蛋、炒蘑菇,配了牛奶
木代趴在沙发上,掀开一份三明治的面包片,调料盘拿过来,倒了数不尽的盐、胡椒粒,还挤上了芥末,全程面不改色
说:“这份是曹胖胖的”
师徒情深,也是让人感动
最先复苏的是曹严华,在洗手间大叫,还叫的挺委屈愤怒的
“咋滴啦也就喝点小酒,咋还把人绑了呢,就是这样对待朋友的啊”
罗韧自顾自喝牛奶,好整以暇咬下三明治
木代问他:“要把他解开吗”
“又没给他上锁,喝醉了解不开,清醒了还解不开吗”
果然,没两分钟,曹严华活动着四肢出来了,他连嘴都用上了,终于脱困
浴缸睡了一晚,全身骨头硌的疼,宿醉甫消,太阳穴一下一下的跳
跟罗韧打招呼:“呦,有饭吃,这么高级,还西餐啊”
罗韧冷冷瞥他一眼:“酒醒了”
曹严华干笑:“醒了醒了,我没做什么吧小罗哥,我这人,不发酒疯的”
说话间,心虚地环顾四周:还好,家具什么的都囫囵着,屋里也不狼藉,可见他昨晚没有砸家伙
笑了一阵,手伸向一份餐盘
罗韧手一翻,叉子柄抽在他手上:“再好好回忆回忆”
回忆回忆曹严华纳闷了,伸手挠挠脑袋,求救似的看木代,木代一张脸沉的跟水似的,叉子狠狠插向蘑菇,插的那叫一个心狠手辣,让人觉得意有所指
慢着慢着,曹严华想起来了
他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赶紧小跑着到木代身边蹲下,两手攀着沙发扶手,笑的低声下气
“小师父,我想起来了,我喝醉酒了也就是个梦,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要是清醒,也不至于那样,凶简怎么会在你身上呢,咱们是凤凰小分队啊人醉了就没意识,小师父,你没受伤吧”
木代温温柔柔地笑:“我没受伤,我干嘛趴着我就这么喜欢趴”
曹严华脸都绿了,结结巴巴:“那那怎么办啊”
木代努了努嘴,示意了一下餐盘里的三明治
就在这个时候,一侧的卧房里,忽然传来一万三愤怒的声音:“这谁啊这,撒了一床的芹菜曹胖胖,是不是你”
昨晚上拖他上床,明明芹菜还是一捆,如今变作一床,也不知道他对芹菜做了什么
一万三风一样冲出来,脑袋上还了些什么
炎红砂觉得不靠谱:“别折腾解放了吧,再说了,把人血输进鸡身上,这不行的吧”
罗韧说:“还是有点不大对”
他给神棍拨了个电话
神棍也被新出的状况下了一跳:“不是说,你们身上有凤凰鸾扣的力量,不可能受到凶简的附身伤害吗”
罗韧说:“整件事情,到了现在,突然间,全是奇怪的悖论,我需要大家帮我理一下”
第一个悖论,有凤凰鸾扣力量的人,不会受到凶简的附身伤害vs.凶简附在其中某个人身上
既然说了不会附身伤害,出现在他们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是啪啪啪打脸的前后不一
第二个悖论:这种状况的出现,是第七根凶简的挑拨离间vs.他们不会受到凶简的心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