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现在这般境地,魏忠贤似是已经想明白了
看着窗外的点点星光,魏忠贤幽幽道:“咱家的时辰到了”
说完后,他也不顾已经跪在地上的李朝钦,自顾自的接下腰间的腰带,欲要将之挂在房梁上
只是,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最后无奈,只得对李朝钦吩咐道:“朝钦,来,帮咱家挂上去”
“干……干爹,儿子不敢……”
李朝钦脸色灰白一片,说话有些结结巴巴的
“砰!”
就在此时,房门竟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发出一道巨大的声响
魏忠贤和李朝钦皆是循声望去
只见许显纯和王体乾两人,带着一大帮缇骑,着急忙慌的冲了进来
看着披头散发,手里拿着腰带的魏忠贤,王体乾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忙是上前几步道:“厂公,您这是作甚?”
许显纯见魏忠贤没什么事,对身后的缇骑们挥了挥手,等众人退下后,也是赶紧上前道:“干爹”
魏忠贤打量了两人一眼,神情变得阴鹜起来,声音有些阴森的问道:“怎么?你们是来捉拿咱家,向新皇交投名状的?”
闻言,许显纯和王体乾两人皆是大惊失色
后者赶紧道:“厂公,我二人此次前来,确实是有陛下旨意”
魏忠贤冷哼一声,虽是对新皇帝有些不忿,但还是缓缓跪倒,朗声道:“奴婢魏忠贤恭请圣安”
王体乾此时,也是站直了身体,面色严肃道:“圣躬安”
顿了顿,又接着道:“传陛下口谕,命魏忠贤火速回京!”
王体乾说完后,魏忠贤的神情一怔,抬头看向王体乾
后者此时又满脸堆笑,将之扶起,笑道:“厂公,咱家这里还有陛下手书一封”
说着,从怀里取出那张,由朱由检亲手写下的宣纸
魏忠贤有些狐疑的接过那张纸,缓缓打开,接着,他的眼中闪过一道喜色
“忠贤恪谨忠贞,可计大事”
纸上就是这么一句话
只是这么一句话,却是让魏忠贤大喜过望
这句话是天启皇帝驾崩时,留下的三句遗言之一
魏忠贤看到这句话,自是相信现在这位新皇帝,并没有想要杀了自己
他珍而重之的将纸张塞进自己的怀里,下一刻,他的眼神忽然变得凌厉起来,语气森冷的对李朝钦吩咐道:“去,看看是谁在隔壁,拿了!”
“是,厂公!”
李朝钦闻言,忙是起身,向着门外走去
接着,魏忠贤又对有些不解的两人说道:“既然陛下有旨意,那我么现在就上路吧,莫要耽搁了”
“是,厂公(干爹)!”
两人也知道,陛下召回魏忠贤,很有可能是要大用了,自是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就在几人说话的功夫,一名书生模样的人,被几名扈从押解着进了房间
“厂公,刚才那小曲就是这人唱的”
李朝钦恶狠狠的看了眼那书生,然后对魏忠贤禀报道
后者,以及许显纯、王体乾三人皆是将目光落在了那书生的身上
那书生看向魏忠贤的眼神,此时也满是恨意
“你是何人?是受谁指使?”
魏忠贤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对方,阴恻恻的问道
“阉贼!尔等霍乱朝纲,人人得而诛之!”
书生当即就骂了出来
许显纯见状,立即起身,抽出了自己腰间的绣春刀
书生脸色一白,但还是强撑道:“如今圣天子在朝,你们这些乱臣贼子定会死无葬身之地,我大明一定会重现众正盈朝之盛景!”
“呵呵,原来是东林”
魏忠贤起身,眼中满是寒意,走到许显纯的身边,从对方手里接过绣春刀,缓步走到书生面前,一刀捅进了对方的胸口
看着对方死不瞑目,魏忠贤臣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将长刀还给许显纯,语气无悲无喜道:“走,立即回京!”
……
另一边,紫禁城
旨意发出去之后,朱由检什么都没做,就等着魏忠贤回来了
回想前世的记忆,朱由检的心里此时也是满是感慨和愤然
为大明感慨,为崇祯皇帝感慨
更为华夏民族数百年的沉沦感到愤然
就像是后世的那位孙先生所说,满清趁我中原内乱,长驱直入,迫使我汉人为奴为婢,但有不从,即屠戮亿万
不说闭关锁国,打压科技发展,以至于华夏百年沦丧
就说发生在十几年后的嘉定三屠,扬州十日,那更是手段酷烈
为了推行剃发易服,满清在九州神土悍然挥起了屠刀
不只是从肉体上,满清还在思想上阉割了我华夏民族
想想明朝诞生了多少伟大的哲学家,思想家,中华历史上唯二的圣人之一,阳明公就是明朝人
其后又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