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煜手持长枪,枪尖在阳光下泛着寒芒,一招一式都显得凌厉而不失优雅
“小业子的进步当真惊人”
翠欢站在场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场上的较量,手中的帕子不自觉地攥紧,
“短短一年就能与公主过招,这份天赋,怕是连宫中那些老师傅都要自叹不如”
柳雯站在一旁,轻声附和:
“虽说公主还未用全力,但能在一年内达到这般境界,已是天才中的天才了”
她的目光在顾煜身上流连,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萧寒冰手中长剑横扫,剑气纵横
顾煜以枪抵挡,枪身震颤,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两人你来我往,招式变换如行云流水,看得一旁的侍女们连连惊叹
“够了”萧寒冰突然收剑,她的呼吸略显急促,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今日就到这里”
翠欢连忙上前,递上一条温热的帕子
萧寒冰接过擦拭着手上的汗渍,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顾煜身上:
“你天赋如此之高,为何从前不曾习武?”
这话看似随意,实则暗含试探
顾煜能感受到她话语中的深意,心中警惕,面上却不动声色
“回公主,”顾煜拱手一笑,
“在此之前,我不过是个做杂务的小太监,能有幸跟随公主学习枪法已是天大的福分”
“是吗?”萧寒冰微微眯起眼睛,“那我可真是捡到宝了”
她转身向浴池走去,“准备沐浴”
浴池中水汽氤氲,白雾缭绕
萧寒冰靠在池边,若有所思地看着为她搓背的顾煜
水珠顺着顾煜结实的手臂滑落,在池水中激起细小的涟漪
“你入宫已近一年,”萧寒冰突然开口,
“身形却未见消瘦,倒是奇怪”她的语气平淡,眼中却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顾煜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
“想必是习武的缘故若公主存疑,大可验明正身”
“哎呀,小业子这是要主动献身吗?”
柳雯笑着打趣,与翠欢一同将顾煜按在池边
萧寒冰仔细查看后,轻叹一声:
“可惜了这副好皮囊,若非太监身份,倒真可做个好驸马”
水面上泛起细微的波纹,顾煜沉默片刻,转而问道:
“公主以为,金部一案该如何处置?”
“无非是寻个替罪羊”萧寒冰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水花,
“欧阳烁手握重兵,镇守西北两面动他,便是动摇北魏根基”
顾煜心中一沉,这与当年南燕灭顾家军何其相似
他低下头,掩饰眼中闪过的阴郁
记忆中父亲倒在血泊中的画面又一次浮现,那是他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痛
殿上,女帝端坐龙椅,群臣肃立
金銮殿内一片寂静,只有殿外的风吹动铜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金部之事,查得如何?”女帝的声音不疾不徐,却让在场的大臣们心中一紧
欧远从队列中走出,呈上一本厚厚的名册:
“回陛下,臣已查明,此事乃金部侍郎赵守正私吞库银所致,已有人证物证”
女帝接过名册,随手交予身边的苏玥:“彻查”
两字落定,朝堂寂然
大臣们低着头,谁也不敢抬眼看向上首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顾煜站在殿角的阴影中,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他很清楚,这次不过是一场精心编排的戏码
真正的凶手永远不会被揭露,就像当年顾家军的覆灭一样,真相会被永远掩埋在历史的尘埃中
夜深人静,顾煜独自站在练兵场上,手中长枪在月光下挥舞
每一招每一式都凝聚着他的心血,也包含着无法宣之于口的仇恨
“小业子还没休息?”翠欢的声音突然响起
顾煜收枪而立:“公主身边不能没人伺候”
“公主已经睡下了”翠欢走近几步,
“你这一年来的进步,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
顾煜笑了笑:“承蒙公主教导”
“是吗?”翠欢歪着头,“可我总觉得,你好像生来就会武功一样”
月光下,顾煜的表情晦暗不明他握紧了手中的长枪,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这一年来,他不知多少次差点暴露身份,每一次都是在刀尖上跳舞
“翠欢姐说笑了”他故作轻松地说,“我不过是比别人勤奋些罢了”
翠欢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顾煜望着她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哪怕自己的处境愈发危险,为了复仇,他仍然别无选择
第二天一早,朝堂上再次传来消息
赵守正畏罪自杀,死前留下认罪书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