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朋友约我在晟东乡见面,可来了之后,却不见他踪影,所以便来麻烦张保长问问,晟东乡近些日子,可有陌生人往来?”
郑均的声音十分平稳,好似多年老友一般随意亲和
而听了郑均说话,名为张集的晟东乡保长立马绞尽脑汁,对着郑均道:“近些天主要是城内的行脚商来往众多,至于陌生人……并不多”
说着,张集忽然想到了什么,立马张口道:“对了!今早,有一伙从荣源县来的富商,使了些银子,租了白老二家的船,说是要泛舟游河”
“当时我便觉得可疑,这大冬天的,河面虽然未曾结冰,但也好不到哪儿去!渔夫都已经不怎么下水了,他们来泛舟?绝对有问题!”
张保长言之凿凿的开口说着
“从荣源县来?”
郑均闻言,当即颔首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便自己去就行了,麻烦张保长了”
张保长忙道:“我带两个人跟着郑都头,若郑都头有什么吩咐,也好……”
郑均只是摇了摇头,明确拒绝后,张保长不再言语,只是邀请郑均晚上留下吃饭,郑均也只是一笑而过,踏步朝着晟东河而去
晟东河河浪涛涛,微光吹拂波光粼粼,带起了两岸芦苇摇晃作响
虽是暖阳高挂,但毕竟也已经入冬,整个河面没什么热气,河面反而冒着寒气,升腾起一层薄雾
这聚拢成团,又湿又冷,河边停靠着十数条小小渔船,当地渔夫似乎今日停了下水的营生
不过放眼望去,郑均能够见到,这河面之上,有一条带着篷子的渔船正漂泊于河面
这船面上有两人,一人端坐船头,用鱼线钓鱼
另一人则是腰间挎剑,立于船尾,操持船桨划船
而郑均见状,也是没有丝毫犹豫,真气外放,直接向前踏步,真气包裹之下,整个人点着水面,朝着河中踏去!
步伐轻盈,真气发力
竟让郑均在河面上踏波而行
轻而易举,便登上了船!
那挎剑划桨之人大概三四十岁的模样,面净无须,瞧了郑均一眼后,便没有多言,继续划桨
郑均望向这划桨挎剑之人,不由露出了一抹忌惮
外罡武者!
接触了这么多的外罡,郑均现在对于一些外罡武者,还是能够轻易判断的出来的
而船头垂钓之人,听了动静之后,倒是回身望去,淡笑道:“可是黑山郑均郑三郎?”
“正是”
郑均抱拳行礼,望着那垂钓之人,张口问道:“可是监国大人当面?”
垂钓之人年岁已高、发须皆白,身着一袭宽大的灰布长衫,衣摆轻轻拂过水面,似乎与这晟东河融了一体,而郑均望向这老者的双眸,却只能看出一抹白翳
但那白翳的眼神,仿佛能洞悉人心的深渊,又能映出大河的波涛汹涌
是名老翁!
而这老翁听到了郑均的话,也不言语,手指修长而有力,再度甩杆而去
微风拂过,水面泛起涟漪,鱼饵入水,老翁悠悠道:“监国之名,君行则守,有守则从,从曰抚军,守曰监国,古之制也如今我手下无一郡县,甚至未有乡镇,冒称‘监国’,当真是贻笑大方”
说罢,那老翁叹了口气,望着这波涛汹涌的河面,张口道:“老朽名为陈复,按世家去算,则是荆州陈氏子弟;按大楚去算,则是誉王世子”
说到此处,河面上传来一阵涟漪,他的目光随之起伏,只是一抖手腕,一条肥美大鱼便被老翁给钓了上来,甩到舢板上
这条大鱼在舢板上不断挣扎,鱼尾跳动,但很快便平复下去,没了声息
郑均目光一滞
这位名为陈复的监国大人,用了真气!
但郑均在他身上,却感觉不到任何气息流动,仿佛他就是一个寻常不过的普通人罢了!
这是什么武道境界、什么武道手段?!
“郑三郎不必担忧,老朽今日托人寻你,也只是来和你聊聊天罢了”
老翁轻轻一笑,接着便道:“黑山的事情,你做得不错,那些个贼寇,死有余辜”
郑均谨慎的对老翁道:“监国大人谬赞,下臣愿为大楚肝脑涂地,黑山贼寇不服王师,自当剿之!请监国大人放心,下臣整军之后,便亲率兵将,攻伐黑山,将这黑山的贼寇剿个干净,将那卢豪首级,献于监国帐前!”
按照郑均的推测,这位监国大人
好似是……
通窍!
这可是自己见到的第一尊通窍武者
“不错,赏”
老翁点头,说完了一句之后,又道:“不过我大楚如今也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没什么可赏你的了……不若如此,老朽帮你将尾巴处理干净,如何?”
“尾巴?”
郑均一怔,不等郑均开口,却见船尾的那划桨之人,恭敬道:“监国,来者从河面而来,估计已经跟了郑三郎许久,不出意外的话,就是那元一真人”
“据悉,元一真人前日便来了平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