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三爷!下官瞎了狗眼,未能管教我家族人,族人胆敢冒犯您,阻拦您的政策!”
沈云逸脸颊上有着深红的巴掌印,泣如雨下,对着郑均告罪:“这是舍弟沈云翰,方才来寻我,找我诉苦,想要私下联络几个外罡武者刺杀郑三爷,在下得知后,斩其首级而来,是下官管教不严,还望郑三爷责罚!”
说罢,沈云逸便将那脑袋高高举起,鲜血渗透衣布,滴落在沈云逸的脸上
但沈云逸,一声不吭,任凭这鲜血滴落
接着便运用真气,重重磕头,以头抢地,发出巨大响声
脑袋磕得生疼,额头破碎,鲜血直流
但沈云逸不敢有任何侥幸,只是俯首,不敢多言
而郑均见此,则是陷入了沉默
搞啥呢?
而蔡勋在一旁,不敢言语
毕竟这事和郑均有关,自己还是不要掺和了
“沈主簿请起吧”
郑均云淡风轻的开口说道:“你我同朝为官,为朝廷效力,同为朝廷的八品官吏,何必贱称‘下官’?”
“郑三爷前途无量,自不是下官能比”
沈云逸继续说道:“请郑三爷放心,回去之后,下官定会清洗一番族人,让族人全心全意推行郑三爷的均田大计,若有不服者,下官定斩其首级,献于郑三爷!”
“日后郑三爷若有什么差遣,尽管吩咐,下官定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知道了”
郑均点了点头,用手指微微敲击着桌面,随意道:“那沈主簿,就先下去歇着吧”
听到了郑均的话,沈云逸这才如释重负,恭恭敬敬的离场
而望着沈云逸的离场,蔡勋笑道:“三郎此番斩杀元一真人,声威极大!似这等居心叵测之辈,自是会胆寒”
“估摸着,那什么买凶杀人之事都是他做的,他那堂弟只是个幌子,只是发现三郎你如此轻易斩杀了元一老贼,害怕了,这才前来告罪”
听到蔡勋的声音,郑均点了点头,开口道:“黑山县内,还是有不少隐患的,这沈云逸虽然比较一般,一刀便能斩杀,但毕竟有官身在身,咱们县死的官太多了,不太好下手……暂且先放一放吧”
听到了郑均的话,蔡勋诧异的看了一眼郑均
隐隐之中,似乎想到了什么
当初许恒死的时候,身上的刀痕也是仪刀刀伤啊
只不过当时判定,乃是御刀动手,而全县的人都知道大名鼎鼎郑三爷的佩刀,乃是一把北戎刀,刀刃十分显眼
所以没往那儿想
但现在听郑均这等淡漠之言,蔡勋觉得那典史许恒的死,或许就是郑均所为
如此一来,县令、县丞、典史,好似都是死在了郑均手中啊
那么县衙中有品阶的官,只剩下沈云逸这个主簿了
现在沈云逸又在作死……
蔡勋暗自思索着,觉得他可以跟家里禀报,再安排一个主簿过来了
而郑均便不再待在兵马司中,打算回家服药了
今日干的事儿够多了,郑均同那元一真人大战一番,自然是身心俱疲,需要休整一段
因此,在知会了蔡勋一声之后,立马就抬手告辞
蔡勋自然不会阻拦,而且还送了郑均一段距离
出了军帐之后,两侧兵卒们一脸敬畏的望着郑均,郑均路过之处,纷纷称之‘郑都头’
郑均微微颔首,接着便忽然想到了什么,对着在一旁恭敬的杜定道:“后日招兵,将黑山卫中的所有空缺全都补上,我不希望我的军队之中,出现不足份额的情况”
说罢,郑均又道:“明日多招一些兵马,将咱们亲兵伙的兄弟们换出去,换五十人进来,至于亲兵伙的兄弟也别散,直接编入同舟会里,暂时当同舟会的编制,刀兵什么的我会解决”
“得令!”
杜定铿锵有力的领命
而在杜定领命之后,郑均才开始放心离开,往郑府赶去
斩杀元一真人,确实震慑了一番这黑山县的魑魅魍魉
想要自己死的,绝对不在少数
尤其是先前那群利益受损者
剩下的士绅地主之类
那沈云逸,或许就是其中的头目
“要想个法子,把那些反对我的都杀个干净,不然一直给我添堵”
郑均在心中暗自思忖,心中想着:“其他各县,也要注意……虽然后面怀柔了些,没有对他们赶尽杀绝,但先前死的那五六家里,有不少亲眷都在其他县里担任要职,而且自己在黑山县这么做,郡中其他县,也难免唇亡齿寒”
自己的敌人并不只是来自黑山县内,还来自黑山县外
比如那严家
严家虽然已经被自己满门抄斩,但总是有些亲眷关系的
大公子严如风,在沧海派学习,是蓄气武者
当然,没什么用,已经被郑均杀了
但大公子严如风的未婚妻,乃是致远县县尉的侄孙女,那致远县县尉就是个外罡
那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