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均策马于阵中,手中握着一纸书信,面色古怪
陈敬仲如今已经抵达郑均左右,见郑均手持书信,当即笑道:“将军之威,连那庐陵郡的傅毅飞也已经知晓!那傅毅飞号今州名将,见了将军,也不敢贸然出击,便想着放弃长阳……如此看来,这长阳城,将军已经唾手可得了!”
“嗯”
郑均点了点头,还是郑重道:“不可大意,这傅毅飞既然有如此名堂,还是小心一些,万一这是疑兵之计便不好了”
陈敬仲道:“将军放心,末将亲朋已遍布庐陵,若是有行军踪迹,末将定然通禀”
郑均点了点头,接着便环视一眼四周,复问道:“各军准备的如何?”
“将军,三军已依照三才阵布置完毕,此阵简单,诸将皆通”
一旁的冯贺当即禀报,同样犹豫道:“将军,您此前尚未组织过三万人以上的军阵,此番集阵,可是冒昧?不若先让士卒攻城,消耗阵盘灵气,然后您再集万人军阵,为之破城……”
“不必,我麾下皆为兄弟,若是无法取胜,让兄弟们冒矢冲锋也就罢了,若能取胜,何故如此?”
郑均摇了摇头,轻笑道:“至于军阵,别说眼下唯有四万七千人,便是四十七万军队,我也游刃有余!”
郑均十分自信
原因无他,全盖‘大道武书’之功
有‘大道武书’在,统御士卒、集结军阵,也是十分简单的
‘吹牛逼呢,你怎么不说四百七十万?’
冯贺内心第一个涌现的就是这个想法
但他也不敢确定郑均说的是假话
毕竟郑均创造的奇迹,太多太多了
或许真能统御四万七千士卒,挥刀破城呢
冯贺退下,而郑均不再同将领讲话,只是让他们依照先前布置,便跃马于东岸,仗剑高呼,真元汹涌,大喝道:“今日太阳高挂,青金之气涌动,乃是我军大胜之兆也!”
“盖闻豚鼠怯阵,尚知护其巢穴;匹夫蒙耻,犹能守其乡闾!”
郑均以真元催动声音,声如洪钟,传遍三军,厉声高呼:“长阳叛将杨黎者,沐猴衣冠,虺蜴心肠!弃七城如敝履,丧一臂若断蒿,更是悖天逆伦,助长阳王为虐,掠人妻女若牵羊豕,裂肌取革如刈蒿蓬!”
“长阳郡中,炊烟断绝;庐水江畔,鬼哭相闻稚子衔草而寝,老妪抱尸而歌!”
“三军将士,随我结阵,吊民伐罪,必斩杨黎首级,以告慰长阳郡父老乡亲在天之灵!”
“凡我同袍,集阵于此,杀!”
随着郑均的厉声暴喝,三军将士齐声高呼,开始列阵向前:“杀,杀,杀!”
防守城池的士卒目瞪口呆地看着此情此景,喊声变得越来越近,越来越大,甚至盖过了隆隆战鼓,震得烟尘遍布
长阳郡兵本就士气低落,见此情景,更是感觉两股战战,尤其是郑均言语之中的形容,更是让大家感同身受
原因无他
那长阳王还在的时候,确实如同郑均所说的那样
强抢民女,活剥人皮!
长阳郡中,炊烟断绝;庐水江畔,鬼哭相闻!
“待会儿若是破城,我等就扔了兵刃投降,总归都是博州自己人,城外郑公素有仁义之名,待百姓极好!听闻流民们都在康乐郡分了地呢!”
“与其投降,不如阵前反正!大家都机灵点,找找都头、队正的位置,一旦城破,咱们第一时间将都头、队正绑了去,说不准还能得到郑公的赏赐……”
“……”
守城士卒窃窃私语,不少人混迹其中,动摇军心
不是别人,正是那些早早给郑均写忠贞信的士绅土豪部下私人部曲
城中各怀鬼胎,杨黎本人则是陷入了沉默之中
而在郑均喊话之时,杨黎甚至用真元堵塞了自己的耳朵,假装自己听不到郑均的话语
城外,郑均已经开始统计四万七千名士卒的真气!
三才阵,乃是最基础的军阵之一
但郑均麾下士卒虽然击退过几次张本功麾下流民兵,但纯属菜鸡互啄,结阵经验不足,况且此番人员众多,还是用最简单的军阵,才能发挥最佳的能耐
纵使如此,郑均也感觉到了一股强悍的力量在自己体内集结
无数条真气溪流从士卒体内涌出,在军阵上空交织成金色巨网,最终汇聚到了郑均手掌之中
郑均右掌虚按刀柄,军阵骤然亮起赤金纹路!
数道真气如江河倒灌涌入经脉,骨骼发出太古凶兽般的爆鸣,郑均深吸一口气来,双眸之间闪过一抹异色,直接劈出一刀!
“轰!”
一刀之下,天穹似被金乌利爪撕裂,刀刃拖曳着百丈赤霞撞上城墙!
城墙晃动,宛如地裂!
一刀之下,阵中士卒骤然感觉自己的真气似乎被抽走了不少,有些弱小士卒,已经有些脸色发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