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真元应声溃散,整个人被气浪掀飞十余丈
未等卫图起身,第二条生满倒刺的鬼爪已撕裂地面,煞气凝成的血色荆棘自裂缝中暴起,将数百士卒穿成尸林!
“洪山河!”
卫图目眦欲裂,咳血暴喝,长刀插入焦土稳住身形,却见怨相中央头颅獠牙开合,腐骨黑雾如瀑倾泻
“去死吧!”
洪山河冷冷的张口,眼神之中已经充满了死寂
他如此催动玄阴聚煞旗,已然是必死无疑
既然杀不了郑均,那便斩了卫图吧
也算是,给秦王殿下的大业尽一份力了
望着那三头六臂的恐怖怨相,卫图眼眸之中略有几分惊惧之色,不过依旧是持刀而立,不顾全身伤势,低声喝道:“列阵!”
其余一千余名士卒见此,也是悍不畏死,纷纷凑在一起,准备列阵抵挡
只不过,列阵的速度太慢了
根本没有这洪山河操纵的了三头六臂恐怖怨相要来得快!
“晚了!”
洪山河厉笑一声,旗幡插入焦土引动地脉煞气,最后三条怨相手臂合握成锤,朝着卫图天灵盖轰然砸落!
然而就在此时,忽然有一声轻鸣
“铮!”
刀鸣如凤唳九天!
郑均足踏星光残影,熠日双罡化作交剪寒芒,直扑洪山河白骨森森的脖颈!
而与此同时,郑均额间的天目金纹也是骤然大亮,映出洪山河胸腔内一团跳动的暗红血核
那是洪山河唯一未被玄阴聚煞旗所侵蚀的丹田精血!
见郑均刀锋如炬,洪山河大惊,再度翻涌旗帜,打算回身抵挡
然而,他的速度,也还是慢了!
“嗤!”
在雪守刀撕裂空气的尖啸声中,渌水刀罡如碧虹贯日,熠日流光似大日坠尘
青金真元在刀刃交汇处迸发刺目光轮,竟顺着天目窥见的血核轨迹,一刀斩过洪山河的颈骨!
“喀啦!”
白骨崩裂之声,清晰可闻
原本虎背熊腰的洪山河在倒下的瞬息,全身上下除了那骨头架子之外,也就只有脸上还有几分肉色
“秦王……老臣……”
洪山河那浑浊的独目仍瞪着战场,冷冷的盯着郑均的方向,最后不甘的闭上了眼睛
他到死都不知道,郑均为什么敢的
他就不怕被包围吗?
而那原本已经准备轰砸卫图的怨相六臂在洪山河身死的一刹那,僵在半空,三颗头颅发出不甘的尖啸,终是随着洪山河的败亡,而化作漫天磷火
卫图拄刀喘息,望着遍地尸骸中那具无头白骨,脊背发凉,大有些劫后余生的心悸感
他拄着卷刃的长刀踉跄起身,望着高坡上那道浴血身影,内心不由得惊叹万分
郑均脊背挺得笔直,如大日恢弘,竟将漫天煞气都压下半分
见此,卫图不由赞叹道:“斩将夺旗,大都督真乃英雄也”
郑均挑起洪山河残存的半颗脑袋,青金真元自雪守刀锋迸发,将森白头骨中跳动的幽冥磷火尽数绞碎
随后,郑均脚踏飒沓流星,刀尖直指天际尚未散尽的暗紫云层,运转真元,声如洪钟:“洪山河已伏诛,玄阴聚煞旗在此!”
“此等视汝等为资材,肆意收入旗中施展的无能、庸碌之将,也配尔等效忠?那叛贼秦庶人,喜好妖魔,帐下诸将多为妖魔之属,这等君上,尔等也要献媚?降者不杀!负隅顽抗者,力斩不赦!”
郑均气势如虹,声传四方
而周围的洪部士卒们,早就已经杀的筋疲力尽,听闻郑均所言,一个个也是怨气横生
虽然洪山河与他们同吃同住,一副爱兵如子的模样,但方才洪山河挥舞玄阴聚煞旗的姿态,他们可是看在眼中
洪大帅,分明是一副敌我不分的模样,直接死在洪大帅手中的岚州军,就有三四千众之多了!
在这种情况下,洪山河被郑均所斩,他们自然是用脚做选择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沧刀军精锐、果毅军精锐也同样爆发出震天的喊叫声,由魏权、独孤愿等将带头,齐声大喊道:“诛洪!”
“诛洪!”
“诛洪!”
“……”
声音传遍战场,洪部士兵们脸色难看至极,纷纷丢下兵刃,意欲投降
而洪山河本部亲兵营的八百士卒,见此情况,则是咬牙切齿,抽出刀刃,朝着那些投降的洪部岚州军砍杀而去!
“一群软骨头!我们就算是死,也不能让博州人骑到我们头上!”
“洪大帅待你们不薄,今日为何要献媚于那郑贼!”
“今日,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屈膝拜那郑贼!弟兄们,为洪大帅报仇!随我杀!”
“……”
洪山河亲兵营的士卒们愤怒不已,持刀砍杀了起来,见此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