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鹃站在门口的路灯下,目送车子离开,待她转身,看见从婆娑的树影里走出来一个人
是陆君尧
他在家里喝了酒,不是他偶尔喝的红酒,是白兰地从第一口下去,脑子里就是她的脸,到最后一口,那张脸依旧在他脑海挥之不去
所以,他来找她了
还等到陆君尧走近,孟鹃就闻到了他身上浓烈的酒味,将他身上淡淡的精油香都盖住了
孟鹃眉心轻拧,主动走近他,“喝酒了?”她问得自然,像是之前的电话不接短信不回都不复存在般
陆君尧低头看他,唇角有淡淡的笑,他轻嗯一声:“喝了一点”何止是一点
她盯着他的眼睛看,能看见他瞳孔里覆了迷迷蒙蒙的一层水雾,
她问:“醉了吗?”
他嘴角的笑意深了一点,摇头
他想醉的,奈何还能走成直线来见她
孟鹃伸手挽住他的胳膊:“我送你回去”
他不挪脚,掌心覆她的手面上:“能跟你讨点水喝吗?”
上一次,他醉酒,也是用的这个借口,像是除了这个借口,他再也找不到其他的了
孟鹃低头看着他的手面,犹豫过后,她扶着他往院子里走
客厅的沙发上被罩上了白罩,陆君尧眉心紧拧,孟鹃把他扶到沙发边,挽着他胳膊的手刚抽出来,陆君尧就单手搂住她的腰把她压进了怀里,那双黑漆漆的眸子凝着她
孟鹃的身体猛然一僵,挣扎了一下,听见他说:“孟鹃,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她抬头,他离她咫尺,说话时,温热的呼吸裹着浓烈的酒香缠进她呼吸
她掩掉所有不该有的情绪,笑笑:“您是我的救命恩人”
他一双眼睛光
影灼灼:“你听好了,我,陆君尧,34岁,单身”
他问她:“懂我的意思吗?”
她当然懂,这段时间,他们之间微妙的感情变化,以及她在夜深人静时细细捋出来他所言所行背后的种种与过去的不同
她很确定,他对她动了心,恰恰是因为这样,她内心才会这般挣扎
她把不该有的情绪压下去:“陆先生,你醉了”
扣着她腰间的手臂骤然收紧,他的目光变得直白又滚烫:“我以为醉了就不会想你了,”他苦笑:“没成想,醉了不止想你”
想看见她,想拥抱她,想把下巴抵在她肩窝,问她: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不回我短信
孟鹃仰头看他,他的话把她心底的贪念给拽了出来,她抬手,掌心覆他脸颊上,指腹轻擦他的眉骨,眼神一点、一点变得灼热
“陆先生,”她轻声问:“你喜欢我吗?”
他醉眼迷离,眸里全是她的脸,他笑了,笑得眼眸湿润:“何止是喜欢”是想把她整个人画地为牢占为己有
她红着眼眶,不再去管心头的拉扯,她踮脚,捧住他的脸,吻上他的唇,口腔里,有酒香溢进她嘴里,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尽数瓦解,她缠着他的呼吸,把自己主动送进他怀里
她想要一场不管不顾、不计后果的荒唐
没有循序渐进的过程,唇齿相抵开始,就是暴烈又心滞的狂风骤雨
酒香在口齿间纠缠,陆君尧把她抱上了楼
床上,他压在上面,扌口住她双手的手腕,他在她唇齿间肆意地舔舐啃咬,即便她没有挣扎,他也依旧咬破了她的舌尖
一声轻‘口婴’,让陆君尧突然清醒,他停住所有的动作,默了几秒,他低低地说了声抱歉,就要起身的时候,腰处一紧
孟鹃的手臂搂住了他
视线再次撞击在一起,他眸底泛红,声音也如紧绷的弦:“孟鹃”
她不说话,两只手圈上了他的颈子,她仰头,饮鸩止渴般,用力地吻他
陆君尧怔怔地看着她那张被放大的脸,没等他喊出她的名字,孟鹃又低头将他的唇封住
陆君尧猛地按住了衬衫纽扣处的那只手,他双睫乱颤,隐忍全写在他的声音里,一声“孟鹃”沙哑又低谙
孟鹃凝眸看他,一双带笑的眼睛里氤氲出从未敢在他面前流露的爱意
吻落在他的脸颊、耳鬓
陆君尧没有松开按住她的手,抓着最后的一丝理智,他问她:“你确定吗?”
她没有说话,一直吻他
他想着、念着、爱着的女人此时就在他怀里,他多年来的克制,在这一刻崩塌了
地上的衣服错综交叠
他低头吻她,不再像之前那般暴烈,带着轻抚,带着小心翼翼,如获至宝般的,一点、一点地吻她
他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要告诉她,可话到嘴边,就只剩她的名字
“孟鹃”
他克制着,额头覆了细密的一层汗,可却始终小心翼翼
直到看见身下的人松开了紧锁的眉头,他的心才缓缓落下,他低头,吻落在她眉心,一下又一下地轻啄
她心底不安,明知是痴梦一场,却又怕是痴梦一场,所以她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喊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