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哽着声问他:“那你呢?”他受到伤害,谁来保护他呢?
他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没人敢在背后对我陆君尧指手画脚”
她哭得梨花带雨惨兮兮,陆君尧把她拢进怀里,温声细语地说:“今天对你说这些话,不是让你立马和我在一起,”他掌心覆在她的后脑上,眉梢有笑意:“给我两个月的时间,好不好?”
孟鹃从他怀里出来,眼睛通红地看他:“你、你要去干嘛?”
他指腹擦掉她脸上的眼泪,眼里的他,目光炙热、音色却特别柔软:“追你啊”
孟鹃红着鼻尖看他,表情怔怔的
五指顺着她耳鬓,插入她乌黑的发间,他弯腰,脸庞离她近了几分,他看着她的眼睛,问她:“下午还有事吗?”
她刚刚说有事的
视线从她的眼睛下移到她因为哭而微微泛红的唇峰,他眼尾染上笑意:“明天就要进组了,下午的时间可不可以给我?”
他眼睛像深海,把她的理智都抽走了,她六神无主,像个提线木偶般地点了点头
他拢着她的肩,带她出了餐厅
电梯缓缓下落,他侧头看她
眼里含着羞,孟鹃被他看得微微红了脸,声音低低的、软软的:“你、你别看了”
因为心情好,他声音里都有笑意:“十天没看见你,我要补回来”他哪里有十天没看见她,不过是十天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她罢了
出了电梯,上了车,孟鹃低着头问他:“这是要去哪?”
车子还没有打火,他侧头看了她许久才开口:“带我去你现在住的地方看看,可以吗?”
孟鹃犹豫了一会儿才说了声好
到了公寓,陆君尧把车停在楼下的车位上,他抬头看了眼楼上
这十天,他来过这里六次,三次是白天,三次是晚上,那三个晚上,他在车里一坐就是一夜,他知道她晚上睡觉有关灯的习惯,可那三个晚上,九楼那间卧室的灯成夜成夜地亮着
孟鹃踩上台阶,回头看他
恍然回神的陆君尧微微笑了笑,跟上去
进了门,孟鹃才想起来:“这里没有男士拖鞋,你就别换鞋了”
陆君尧笑了笑,指着地上一双浅灰色的拖鞋问她:“那是你的吗?”
孟鹃点头
陆君尧弯腰将那双拖鞋放到自己面前,脱鞋穿了进去
陆君尧穿的是42码的鞋,孟鹃的脚是36,虽然拖鞋会大一些,可穿在他脚上,紧巴巴的不说,还露了一点脚后跟出来
孟鹃不由得抿唇笑了笑
陆君尧在客厅里转悠了两圈,装修简单,但所有的东西都摆放整齐,沙发前的黑色玻璃茶几上也一尘不染的,他转身对她笑了笑,说:“还不错”
孟鹃去给他倒了杯白开水,放到茶几上:“坐吧”
等陆君尧坐到沙发里,孟鹃也跟着坐下了,两人之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
陆君尧问他:“这段时间给你点的餐,有吃吗?”
孟鹃抿唇点了点头,默了几秒,她扭头看了他一眼,说了声“谢谢”
以前,她也经常跟他说谢谢,陆君尧也没觉得听着心里不舒服,可眼下,他却觉得她的谢谢把他们之间的距离拉远了
他问:“以后能不说这两个字吗?”
孟鹃身体坐得僵直,以前分开半年,她也没觉得再见会有生疏感,可眼下她却有种手脚不知如何安放的无措
一想到那本日记被他看了去,她藏着的所有的小秘密都被摊开,她就有种没穿衣服被他看光光的感觉
余光瞄了他一眼,孟鹃略微娇嗔的语气从嘴角溢出来:“还真的以为你是君子呢”君子才不会偷看别人的日记
陆君尧笑了笑:“我从没有自诩过自己是个君子”起码从那晚醉酒后,他就不觉得自己是个君子了
可孟鹃暗指的哪是他想的那一层意思,她把手伸到他面前,语气带了几分女孩子的嗔责:“还我!”
陆君尧先是一愣,转而低笑出声,明明是笑的,他耳朵尖却有些红了,他微微侧了点身子,看着她,声音暗哑了几分:“要怎么还?”
孟鹃收了手,想了一下:“是我去你那还是你下次来”
陆君尧目光顿时就深了,他眉心轻拢,“孟鹃,”他眼里的光有些烫人:“你确定?”
孟鹃眉尾轻扬,面色露了几分疑惑:“我的东西,我怎么就不确定了?”
陆君尧怔了怔,眼神压了几分:“什么?”
孟鹃眸光转了两下,神色跟着懵了:“什么什么?”
视线交缠,陆君尧微拢的眉心突然舒展,他别开视线,垂眸轻笑一声,再抬头看她的时候,陆君尧的眼尾染了几分红晕:“你是说日记?”
“不然呢?”孟鹃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你以为我说的是什么?”
眼见他的眸色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幽深,孟鹃后知后觉地倒吸一口气
“你、你……”她顿时羞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