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轻点”崔五不满地瞪了一眼给他上药的女使
这位表姑娘下手也忒狠了点,照着他额上就是一棒槌,槌的他现在还晕乎乎的,脑瓜子上肿的这么老高
“你活该!”莲姨娘揪着帕子直气恼,“出了这么个阴损的主意,我原以为你能办妥的,没想到竟让一个中了药的弱女子逃出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崔五也没想到陆雪衣一个弱女子都中了药了还能逃出去
现在一回过神来,他才发觉当时是被陆雪衣拿庶子的话激到,气昏了头了这才让她逃了出去
“逃了也就罢了,这事不光彩,料想她也不敢说但……怎会撞上了二郎?”
莲姨娘不安地踱起了步:“二郎性子最是刚直,若是让他知晓了,陆氏定然也会知道陆氏要是发现我想动她的宝贝儿子,还不得我们母子给生吞活剥了!”
崔五被母亲一提,憋闷的火气愈发窜了起来
一个中了药的美人,主动投怀送抱,任人揉圆搓扁,为所欲为,二哥现在定然十分畅快吧
二哥会将人交出去
他恐怕感激他还来不及
“那可未必”崔五嗤笑了一声,“母亲以为二哥又是什么正人君子么?”
“你是说,二郎和这个表姑娘……”莲姨娘满眼诧异
“母亲有所不知”崔五肯定地道,“我们手段是不磊落,但二哥也不干净,到时候真抖落出来两败俱伤,二哥是个聪明人,此事约莫就这么含混过去了,否则,现在二房就该闹起来了”
莲姨娘想想也是
更何况二房一直和二房不对付,二郎压根也没必要帮陆氏
莲姨娘悬着的心慢慢放下:“那便等等明早再瞧瞧吧,实在不行,我们便反咬一口,说是陆雪衣不想冲喜,故意来求的”
清邬院,崔珩却并不像崔五想的那般畅快
脖子上环了一双白净的手臂,吃力地按住他的后颈往下压
鼻尖一碰一碰的,已经点在了一起,若是再往下,便要碰到那张红唇了
“求你了”陆雪衣软声地求,眼里已经被逼出了泪光
见他不动,她实在受不住,又仰起头主动去吻他的下颌
触碰到了一丝凉意,她发红的脸颊便贴着他的侧脸轻轻地蹭,久久不愿松开
这副模样,显然是已经被药效逼到崩溃,失去意识了
崔珩虽厌她,但他要的是她主动求他,而不是在她意识混沌的时候趁人之危
何况这药还是他的五弟下的
崔珩深吸了口气,濒临失控的时候一把推开了她的手臂:“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雪衣烧的理智全无,全凭本能行事,眼下只能感觉到眼前的人是个大冰块,能够浇熄她浑身烈火的冰块
她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模模糊糊地轻哼着,毫无章法地在他颈下蹭
崔珩被她抱的理智慢慢崩掉,然而当他倾身的那一刻,雪衣忽然记想起了梦中的场景,害怕的直摇头,又用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肩,下意识地往外推
“你害怕?”他捏紧了她的下颌,目光阴沉
雪衣不说话,被药效折磨的双目涣散,既怕他,又想靠近
他大概当真欠了她
那么可怜,委委屈屈地看着他,让人情不自禁地动了恻隐之心
若是趁着中药的时候碰了她,往后还不知要惹出多少眼泪
若是不帮她,她又根本挨不过今晚
崔珩深吸了一口气,不得不撑着双臂暂时直起了身
可被勾起的火气哪儿那么容易消,他又换了手重重地揉了揉她的唇,而后凶狠地低头堵住了她的声音
雪衣始料不及,声音断在了嗓子里,只能抱着他的肩,更热切地回应他的吻
外面,守夜的女使秋容这一晚过的提心吊胆,实在想不明白表姑娘怎么会和公子走在了一起
公子从前不是很不喜表姑娘么,连她送的画都不愿收下
如今,又怎么深更半夜的带人回来?
秋容实在想不通,但里面的动静又听的真真切切的
这位表姑娘当真是个有手段的,这声音听的她一个女子都面红耳赤,杨保身为男仆,更是老早就找了借口躲到了院外
公子至仁至孝,服丧期间的三年未曾碰过任何女子,这甫一破禁,大约要到很晚
秋容守了许久,打了个哈欠,便想着找两个可靠的侍女来盯着
可她正要招人过来,那紧闭的门忽然打开了
崔珩沉着脸出来,却仿佛比进去时脸色还难看
他衣着整齐,沉声道:“去给她收拾收拾”
“是”
秋容垂眸,不知发生了什么,屏着气转了身进去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余些许清浅的呼吸声
秋容一掀帘子,便看到了一截趴着的雪白裸背
腰上松松地裹了件薄衾,迤逦往下,遮住了一半修长的腿
露在外面的地方干干净净,只蒙着一层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