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衣也一样,她去送琴时,大晚上的竟不在闺房
现在回想起来,不用问,她也知陆雪衣那时是同谁在一起
原来他们那么早就纠缠在一起了
那她在骊山上摆了陆雪衣一道的事情二表哥是不是也知道了?
他是不是因为知道,所以才迟迟不应允郑氏的回信?
一定是这样了
“贱人!”
和崔璟含混不清还不够,如今她竟和崔珩也纠缠在一起
但二表哥那样如山巅雪,天上月的人物,怎会不顾声名,与弟妹纠缠不清?
郑琇莹仍是不愿相信,晚上的时候亲自去了梨花院远远地守着
直到这时,郑琇莹才发觉梨花院和清邬院只隔了一座后山,来回极为便利,怪不得神不知鬼不觉
郑琇莹守到半夜,当亲眼目睹陆雪衣从清邬院回来时,才不得不信了探子的话
灿若桃花,眉目含情,一看见陆雪衣这副样子,郑琇莹不用想也知他们刚才做了什么好事
怒火一上头,郑琇莹恨不得冲过去摁着陆雪衣把她做的丑事都抖落出来
可走出一步,她想起了自己现在的处境,脚步又顿住记
她的婚事本就摇摇欲坠,若是此事让二表哥知道是她动的手,恐怕又会惹得他嫌恶
便是要揭发,这种事又何须脏了她的手?
近来崔三郎的病已经见好了,恐怕没人比那位二夫人更想抓住陆雪衣的把柄吧?
落到二夫人手里,陆雪衣定然会比她揭穿下场更凄惨
于是郑琇莹盯着那道背影沉沉的看了许久,转而只写封信,派人丢到了陆雪凝的屋子里
次日一早,雪衣如常报备了姑母,出了门去
雪衣查完布行,路上远远的看见四方馆那里闹起来了,她听了一嘴才知道原来是乌剌死了
怪不得二表哥最近这么忙,雪衣移开眼,又去了琴行
王景这回仍是在斫琴,但看起来气色好了许多
“你最近可是有什么喜事?”雪衣问道
“不是喜事,是了了一桩心事”崔璟摇头
“那你可是想通了,要回去了?”雪衣问道
“大约也就这几日,说起来,还多亏了小娘子你,否则我恐怕要就此消沉下去”
崔璟脸上难得露出了笑,唇角微微弯着,让人如沐春风
此时,他脸上的那道长长的红色鞭痕也褪下了一些,原本的面目露出来,更显得英俊
雪衣盯着他打量了一眼,忽然有些说不出的熟悉,尤其是那张薄唇,隐约……和二表哥有些像
但再仔细一看,他们的气质又截然相反,一个温润,一个强势,让人绝难联想到一起
“陆娘子可是有心事?”崔璟看她眉间微微蹙着问道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雪衣的确有些发愁,“近日家中有个表哥要过生辰,按理我该备一份礼,可我知识浅薄,实在不知送什么,这才来问问你”
生辰?
崔璟忽地想到了二弟
他同行简差了三岁,但生辰却在同一日
算算日子,近日里过生辰的崔家子弟也唯有他了
“既是崔氏的郎君,那些俗物他大抵是不缺的,你不妨亲手做件东西,更显得有诚意”
“可我手上笨拙,并不会太多技艺”雪衣摇头
“你不如制个笔,既是崔氏的郎君,想来平时读书习字定然极为用功,一支上好的笔,既美观,又实用”崔璟提醒道
“好是好,但我并不懂如何制笔……”雪衣轻轻摇头
“这有何难,你若信的过我,我教你便是”
“会不会太过叨扰?”雪衣动了心,又有些迟疑
“无妨,陆娘子帮了我这么多回,一支笔算的了什么”
崔璟笑道,直接回身跟掌柜的支起了材料
这些日子他替铺子里修了不少琴,掌柜的正欢喜,闻言大方的任他挑选
于是雪衣也不再推辞,跟他学着做了起来
相处了这么多日,崔珩的脾气雪衣最是清楚不过,他要求一贯的高,不能容许有一点瑕疵
一支笔虽小,若是想制好着实不易,光是打磨笔杆已经废了半日了,若是想做完恐怕得好几日
雪衣不好在外待太久,只得约定明日再来
记清邬院
崔珩这两日一直在找人,格外忙碌
他派人去询问当年幸存下来的士兵,士兵只说当时中了埋伏,崔璟同副将一起不知所踪,而后便传来了崔璟被虐杀的消息
战场上本就混乱,又是夏日,尸首存放不久,是以消息传来,众人便信了
但那尸首本身,却并无人得见
崔珩越查,越觉得兄长尚在人世
若是这样,他跟陆雪衣之间的最后一道阻隔也没了
如此一想,他忽然很想立即见到她,便让秋容去叫了她过来
雪衣刚从琴行回来,本想先换个衣,但一想起崔珩的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