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错,不是把东西弄丢!”
“是他们信了一次‘也许别人也是我们的人’!”
“现在,我们不能再信!”
“不能再退!”
“我不怕他们藏得深!”
“我只怕我们看不见那一张写着‘我就是你’的脸!”
赤鹭渡西南九十里外,一处名为“乌角寨”的旧寨被夜刃营四队查封
此寨原为东瀛残部撤离前短暂修整之地,战后被文官署以“边寨清空”之令列入废地名录,照理说不该再有人员驻守
但夜刃在巡视期间偶然发现寨墙内有微弱烟火,追查两日后,确认其已被重新修建为“村屯式居点”,挂名“官转寨民”,有户籍、有田账、有庄役
问题在于—这些“村民”无一为本地人
户籍调出后,张青松亲自核查,发现其三分之一来源于“流户编制补填案”,即战后因村寨人员不足,文吏擅自从“无籍人口”中调配补编,填补“边区人口空白”,以顺利交差
看似合理,实则就是漏洞
这些人没有真实出身,没有历史履历,进来之后连隔壁邻村是谁都说不上,却都能提供三代族谱、履历报告、民役记录,甚至还能背出通典序言
归辛树审查现场发现,这些人全部接受过三个月以上集中训练,不仅会说“标准附民话”,还懂得边防军吏职责流程,甚至连大秦西线军调规则都能复述
他们不是百姓
他们是职业“替人当户”的人
他们不是为了生
他们是为了替别人活
“你现在看到的是五十户!”
“再过五年,他们会变成一整个镇!”
“再十年,他们会组成郡!”
“二十年后,你如果还在位!”
“你就会听到他们推举的‘议首’来找你说—‘我们这些人也守了边,是不是也该有一个说话的位子?’”
“你要不给!”
“他们就告诉你,你不识民!”
“你要是给了!”
“你就把自己的边防手交出去了!”
张青松咬着牙看着那份“乌角新民注册册”,没有批,也没有烧,而是亲自带回营地
他想让秦浩亲眼看到—我们边防上的这口土,已经不是我们自己的了
是别人写好故事,等我们自己来给他们一个家
秦浩翻完册子,未语
他叫来白云飞、赵应天、归辛树
“乌角这口!”
“先封!”
“连人带地带狗,全给我围起来!”
“我不信这些人就只是来种田的!”
“白云飞!”
“你把三营二连拉去,把他们寨外粮道全铲了!”
“他们不是说自己有户籍、有粮、有通帖、有典有传?”
“那就看看他们断了外头粮,还能不能活!”
“赵应天!”
“你带斥候,夜里查他们换岗时间,盯井、盯水、盯粮仓!”
“我就想知道这些人,是不是连吃水这事都训练过!”
“归辛树!”
“你的人分散渗入,每人混一户,听他们晚上怎么说!”
“我不想听他们白天背书!”
“我就想知道他们是不是晚上还在讲‘任务交接’!”
“如果他们连梦话都带着口令—那我就把他们从枕头上杀回去!”
“张青松!”
“你所有三年内批下来的‘新设民区’,一一调档!”
“我不怪你!”
“我怪他们敢赌你‘不查’!”
“从现在起!”
“所有新村、新寨、新编户,哪怕是你三年前自己亲批的—你都得自己再查一次!”
“我不要那些地被别人在你头顶上盖成一座新城!”
“他们不是建家!”
“他们是在建将来的刀!”
“建好了之后,把我们写进刀下—说我们是后来者!”
“说他们才是原住民!”
“我们一退,他们就能开始讲‘失地’、‘祖传’、‘族系’、‘流血立命’!”
“我们一让!”
“他们就有理由再回来,拿着我们当年批给他们的一张纸—说‘这地我们原本就有’!”
“那他们要讲这话!”
“就先让他们—全家一起在纸上被我们烧一回!”
归辛树带回第一批夜话录音
其中一段记载:“本组明日试探巡哨频率,演习前门换岗,测试下次通哨时间是否与实际调令相符
若计划顺利,三月后可入北口交接任务,回归身份!”
张青松听完,不说话,直接拿起录音器扔进火盆,面色阴沉:
“我们养了一个村的影子兵!”
“不是我们收他们!”
“是我们替别人养了一队不戴盔甲的刺客!”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