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方城的崇光天人去过,但也没看出个究竟来”
“据崇光天人说,那些人就只是突兀的出现在那里,就跟他们的突然消失一样,完全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异常”
闻言,王座上的男子双眼微眯,“……大虞人敢这般放肆的攻入我魇界,他们所依仗的底牌自然不是区区天人能够看破的”
说罢,男子沉吟了片刻,又道,“对了,你刚才说五方城……”
“本王记得五方城一带似乎是那位周夫子的隐修之地”
“以他老人家独步浩然境的实力,那大虞人这般猖狂,周夫子岂能不知?”
斥候脸色微苦,“崇光天人退了之后,第一时间就去找过周夫子他老人家”
“但……咱们的情况您也知道,崇光天人哪能有那个资格请动他啊!”
世人都说人间离乱,仙神割据,可他们又哪里知道魇界的‘难治’更甚人间数百倍!
人间,人间好歹还有祖境强者和人皇能够将全族镇压,把人族全部凝聚起来团结一心共抗他们魇界
而他们魇界这边……能称为魇的存在,哪个不是被无限放大了内心的阴暗?哪个不是易怒易躁之辈?
要让他们听话,难,难,难啊!
尤其比起人族那所谓的仙神割据,他们魇界这边的道统之别,更叫一个棘手!
且不提那些六境七境的‘小门小户’
光是各大主宰之间就有的说道
‘自焚者’跟‘凋零师’不合,‘堕落’跟‘皎洁’又是世仇,几个主宰道统见面就是死磕,谁也不惯着谁
自然,也别想他们道统的人能够听除各自道主以外之人的话
更别提在这些主宰之上,还有七位被冠以至高之名的真主宰!
而这七位真主宰……
别的不说,就拿那位浩然境的周夫子为例
要想请动那位周夫子……扎纸匠这位真祖要是不开口,其他六位谁的命令他都听不了一点儿!
自然更别说他们月王宫这么一个小小的‘官方机构’了
“唉,罢了罢了”
王座上的月王摆摆手,“此事,本王思量之后自有定论,你先退下吧”
“是!”
斥候离去后
月王半躺在王座上,长长吸了口气,“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前些日子,七大至高才输给了虞帝,今日魇界就被人族以这种方式反攻”
“这样继续下去……”
月王微眯起了双眼
他沉默了许久
从怀里掏出了一枚紫金色的令牌
而这枚令牌,若有万年之前的人在此,必能认出,这正是当年人族皇庭中枢大员所持有的身份令信
“……阴阳轮转,属于世界阴面的时代,终于要过去了吗?”
“呵,真是讽刺啊”
这般说着
月王宫里响起了轻盈的脚步声
“有什么好讽刺的”
王宫后方走来一个虬髯大汉,他说道,“人与魇,本就是与世界阴阳对应的一体两面”
“彼时,阴胜过了阳,我们才变成了魇”
“而今,阳胜过了阴,魇也自当再化作人”
“这就好比两个国家发生战争,彼时魇国赢,我们成了魇国子民,今时虞国赢了,我们也就成了虞国的子民”
“……这国与国之间谁输谁赢,从来不是我们这些‘百姓’能够决定的”
“我们能做的,一直都只有随波逐流”
月王回头瞥了一眼虬髯大汉,“听你这话……看来你们那位祖师已经是倒向虞帝了?”
虬髯大汉摊了摊手
月王又问,“你怎么想?”
虬髯大汉笑了两声,说道
“能怎么想?当年文道那些所谓的君子,可曾有人问过他们是否愿意堕入魇界?”
“但这重要吗?”
“连文祖都堕入魇界了,他们哪里有的选?”
“你我做好普通小老百姓该做的事就够了”
“剩下的,让那些真正能决定下层人生死的大人物们考量去吧”
虬髯大汉再次摊摊手,便拍了拍月王的肩膀,“走,喝酒去”
月王无奈的挥挥手,“自己去吧,没心情”
大汉也不劝,自己便逍遥去
看着大汉离去的背影,月王深深叹了口气
有时候,他挺羡慕这些小道统出身的修士
因为,他们知道的少
而知道的少,麻烦就少啊!
“……”
作为亡语者派系的‘月王’
他深深的明白着,人和魇的关系根本就不是两个国家打仗那么简单!
……
“如何?这个缺口可能修复?”
低洼的河谷内
魇族的陆地神仙领军将大虞的联军困锁在了他们复活的地方
这些大虞人,杀不死,斩不绝
还踏马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