貘看了他一眼
“无论你的应对如何消极阎浮也不会抹除任何人的生命,不过想打破制衡自己命运的枷锁,更要拿命去拼,对么?”
“那么,希望以后还能见到你”
“我也是”
两人相视一笑
……
“锵!”
李阎上身赤裸,肌肉线条分明的手臂上有汗水滴下,汉剑环龙的铮铮铁声渐渐停歇
在他的胸前,一只七窍渗血,似狼似熊的诡异猛兽趴伏着,周身皮毛竟然诡异地微微颤动!
李阎轻轻吐气,把汉剑放在架子上面,用温毛巾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水
当他挥动环龙的时候,李阎甚至觉得自己能劈开子弹
一个跑得快的人,不一定有多大的力气,可一个爆发速度快的人,他的力气一定不小
钩星带给李阎的,就是无比酣畅的力量就在刚才李阎挥动环龙的时候,他在一个呼吸的时间里挥出了足足五剑铮铮的剑声甚至在他停手的时候,仍旧未停
这应该是二十五年以来,李阎对自己的身手最为自信的时候,但也是二十五年以来,他对未来最为惶然的时候
音像店已经关门了,此刻李阎回了沧州老家,在祖屋的练武房里偌大的河间李氏,到了他这辈儿已经分家,几个表兄弟的感情还不错,他们各有发展,留在祖屋的一个也没有,大门也锁了很久了
李阎回到祖宅,连同置办物件儿,重新摆开练武房,花了不短的时间
他的面前是一把柯尔特手枪和10个弹匣,以及20颗手榴弹
过了今天晚上,就是两个月了
一阵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李阎看了一眼,直接接通
“喂?”
“……”那边先是长长出了一口气,“呵,听你中气这么足,看来还有的活”
对面是个青年男人的声音
“我找了家老中医,病情有起色”
李阎笑着回应
“我去你的店里没看到人,你现在在哪儿,我找你去”
李阎看了一眼钟表
还有4个小时……
“我还有的活,等不到你哭丧”
“你的病真有起色?”
“嗯“
“要多少钱?”
“甭操心”
李阎坐在沙发上,“对了,张道静怎么样了,我也有好些年没瞧见她了”
李阎嘴角一翘,想起了那个跟她姐姐有几分相似的张明远
“道静,我也不知道,听说去了山东很多年了”
“她在山东干什么?”
“嫁人了呗,这还用问?”
“哦~”
李阎应了一声,神色恍惚
“哎,说真的,你的病中医能治?”
那边的声音惊喜之余,还是有几分犹疑
“告诉我地址,赶明儿我瞅瞅去”
“人家是世外高人,你说瞅就瞅?”
“阎子,你可别跟哥哥逗闷子你到底……”
“过段时间,我去看你”
李阎忽然说道
“好,就这么说定了,我让你嫂子给你做一桌子好菜”
手机那边的男人话头不停,而李阎歪着脖子夹住手机听得很认真,时不时地答应两句,双手则慢慢把子弹压进枪膛手指摩挲着枪身
……
1986年,香港
“打人都冇力,你搞女人搞得腿软咩?”
红鬼叼着烟卷,带着几分痞气冲着拳头喊道
“大力点!听到冇?”他抱怨着,“最近城寨真是青黄不接,乜鬼货色都上拳台都放醒目一点,福义不是失踪一个拳手就冇人能顶了,听到冇?”
廖智宗阴沉着脸走过来,一句话就让红鬼的表情狰狞起来
“阿红,太岁出事了”
……
是夜,九龙城寨大雨滂沱,龙津道被淹了半条街,积水深的地方甚至没过腰间
余束踩着埋到她脚踝的雨水,看了一眼一行人前面神色紧张的阿媚
语气柔和:“你说的人在哪儿?”
“前面那栋屋子就是了”
“好,你带路”
她点了点头
蓦然,几朵火红色莲花在暴雨中绽放出来,枪口喷射出的成千上百颗子弹在一瞬间倾泻而出!如同无坚不摧的钢铁洪流,扫进了人群之中
……
鲜血染红了半条长街,几十具尸体堆叠起来,余束打着雨伞,身上披着黑色的夹克衫眉头颦着
“太岁,我真的唔知道点回事?”
阿媚跪在雨里,眼神涣散,脸上带着血污两条修长的大腿不住颤抖
红鬼的脸色冷硬
余束蹲了下来捏着阿媚的下巴
“大家自己人,你讲话我当然信,我记得你当初来香港在马栏出马,那个时候随便一个男人两百块就可以上你,你讲你跟我,我都肯信你,现在你跟我这么多年,我点会不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