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陛下,砚台和王柯有要事求见”太监总管四喜弓着身子小碎步跑进花园,勾头在乾文帝耳边低声说
正与皇子下棋,享受天伦之乐的乾文帝眼皮一跳,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他俩不是跟着唐文风回老家了吗?”
四喜迟疑:“那奴才去拒了?”
乾文帝叹气,将棋子扔回棋罐:“罢了,准是唐文风那小子又有什么事宣去御书房”
皇后领着一众妃嫔起身:“恭送皇上”
乾文帝摆摆手,起身离去
等他走远,才有新进宫不久的妃嫔小声问:“这唐文风是何人?竟累得皇上特意走一遭?”
曾经的慧嫔,如今的惠妃娘娘打趣道:“他啊,可是皇上的心尖尖”
右相之位空悬多年,乾文帝一直未曾提拔人补缺好些人私底下都在传,这位置是给唐文风留下的
皇后眼神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慎言”
惠妃收敛笑:“是”
御书房内
乾文帝头疼地看着下跪二人:“说吧,他又有什么事?”
砚台左右看了看
乾文帝手指微抬
四喜立刻让候在此处的小太监和宫女们退下去,关上殿门
见御书房内只剩下他们四人,砚台这才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木盒子
打开木盒子从里头拿出一个用粗麻布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
乾文帝心头一跳,想到什么,猛地起身,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砚台的手
砚台将外头层层叠叠的粗麻布打开后,露出里头的黄色绸布
四喜也反应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地,低垂着头不敢多看
砚台双手高举掌中之物:“属下跟随唐大人回乡后,偶遇曾经服侍先帝的太监总管潘福海他直言如今社稷太平,举国安宁,特遵照先帝遗命,将此物交与您”
乾文帝还有些不敢置信,苦苦寻找多年未果的东西如今就在自己眼前
他深吸了一口气,抬脚上前,手指来回蜷缩了好几次,才将砚台手中托举之物上掩盖的黄布掀开
雕刻着九龙的青绿色玉玺出现在他眼中
乾文帝一把将其拿起,双眼狂热地抚摸着下方所刻之字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他沉声问:“潘福海呢?可有将他带回京中?”
砚台摇头:“他说自己年迈多病,先帝交与他的任务完成,便不回来碍您的眼了”
乾文帝冷笑:“这是怕朕砍了他”
砚台低声道:“潘公公虽然没回来,但属下们带回来了另外一人”
“喔?谁?”
“齐开”
乾文帝不解:“何人?”
砚台额头紧紧贴在地面,小声说:“恭亲王府养的杀手”
乾文帝怔住,片刻后放声大笑
“好,好啊,好得很!”
在场的另外三人心知他是动了怒,整个人都恨不得立马从原地消失
笑过了,乾文帝缓缓收回嘴角,眼里透着阴狠:“今年,朕的五十大寿一定要大操大办”
婚事过后,这时间眨眼而过
唐文风只觉得还没逍遥多少时日,就已到了三月
“你干嘛去啊?”苗桂花看他穿着草鞋
“不是要育秧苗了吗?我和你们一块儿”唐文风道
“哪用得上你”苗桂花挥手赶他
唐文风扛着锄头往外走:“我在家闲的骨头都快松了,和你们下地干干活正好”
众人笑道:“别人躲活儿还来不及,就你上赶着下地,真是不会享受”
手里头不缺钱后,苗桂花又买了七亩水田,凑了整二十亩
家里虽然人口多,如今也是够吃的
去年秋收了稻子后,这田里的水就放干净,用来种了其他的作物
这会儿还得重新松土,把地里的根刨出来,再续上水把土泡软
育秧苗的那块地得规整一番,堆出几块长方形的育苗床,周围留出来几条沟,到时候稻种撒上育苗床上,四面的沟里放上水,才能够保证湿润过一个月左右,秧苗就长的差不多了,就能进行移栽
唐文风挥着锄头挖地,时不时弯腰把翻出来的根捡起来扔到田坎上这些根晒干后也是可以当柴火烧的
隔壁田里干活的崔梅花小声和徐香草说:“你看老七,当了这么些年的官老爷,干起活来还有模有样的”
徐香草抬头看了眼,笑着说:“就是劳碌命你没听砚台他们说,老七在宁州还下地呢”
崔梅花摇头叹气:“咱们家的人喔,一个个都不会享受”
明明手里头不缺钱了,还非得下地种田瞧瞧镇上县城那些大老爷,一个个的捧着手玩,啥也不干
徐香草斜眼瞅她:“现在的日子已经是顶顶的好了,还想享受啥?”
崔梅花看她有些动气,忙道:“我就随口一说”
“你啊,这张嘴就是爱说道要是让娘听见,看不骂你”
“大嫂你可千万别告诉娘,我现在知足的很就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