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城内,锣鼓喧天,百姓似乎都已经听说了这支部队的传奇事迹,纷纷走上街头来迎接
这几天来,也不知道最早从哪儿冒出来的小道消息,随后又以讹传讹,渐渐传得离谱
人说他们一个个长得凶神恶煞,统统不似凡人
更说那带兵之人,实则是个罗刹转世,每逢大战之时,都会祭出三头六臂的法身,一言不合,更可以一口便吞下成百上千的敌人
于是,听说这支骑兵正在进城,被围城半年的城中居民,纷纷跑出来看热闹那些个临街的高楼高台上,更是早早的人满为患大家伙擦亮了眼睛,翘首以待,只为一睹那主将的“狰”容
终于等到骑兵部队开始进城的时候,好多人其实都已经紧张得屏住了呼吸
在一片嘈杂与欢呼声中,人们纷纷踮起脚尖望过去...他们瞧了瞧队伍前头当先的两个人,又绕过这两人,看了看他们身后,顿时有些失望,有些失落,大有要大呼上当受骗的架势
当先的这两个人扮相倒是不错,分别骑着两匹高大健壮的白马...啧啧啧,那两匹白马,身长臀肥,全身没有一根杂毛,端得是稀罕货
可马背上,其中一人面向清秀,与传说中的凶神恶煞八竿子打不着
另外一人,胡子拉碴,面向长得有点那个啥...歪瓜裂枣,跟罗刹倒有那么一点点面缘...可仔细一看,又注意到他其中一支空空的袖管,大家立马就打消了念头这人不仅跟“三头六臂”不符,还他娘的少了一臂,绝逼不会是他了
一众原本热情高涨的看客,顿感失望!他们这一趟出来,热闹倒是热闹,但绝非他们预料中的那般好看
也不知道是哪个挨雷劈的人造的谣,这不是欺骗大家的感情么
正当众人闷闷不乐,几乎就要开始喝倒彩的时候...人群中,又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许首席!”
一石激起千层浪!
街道两旁的人群,纷纷开始议论:
“瞧见没有,走在最前头那个,就是许首席了!这回错不了,我上次还跟他喝过酒来着...”
“哪个许首席?”
“大名鼎鼎的许首席啊,还能是哪个...醉生楼!女掌柜!元歌!”
“哦,就是如今孩子都五六岁的那位?”
“对咯对咯...”
“万万想不到啊,这许首席还兼着这支部队的主将呢,当真是文武双全啊...”
“可不是,元掌柜守身多年,嘿嘿嘿,我说怎么突然就想开了...现在看来,原来是钓到了一只金龟啊...”
“不是说孩子都五六岁了么,什么突然就想开了,早就开过了...”
“可别这么说元掌柜,人家这么多年了,独守空房的,也不容易!”
“唉,老张头,你不是一直对那夺了‘首席’名号的人不服气么,如今见着了,什么个想法?”
那位老张头望了一眼浩浩荡荡入城的部队,只见一个个高坐马背,军容肃整,马蹄声整齐划一
以前他对那个人,除了名号之外什么都不知道,当然要去叫叫板可如今他亲眼见识到了“许首席”的阵仗,心里哪敢不服气
老张头赶紧送上自己最诚挚的祝福:“此人首席之名,实至名归矣...”
一番议论过后,大街上人声开始一波接着一波,如同潮水般一浪盖过一浪有人带头,就有人响应,众人齐声高呼“许首席”之名
许青白身骑白马,走在部队最前头,此时听闻群众呼声,竟有些怯场
旁边,作为陪衬的龚平,不知是否是同样身骑白马的缘故,反倒与有荣焉他伸出他那条孤臂,对着四周不断挥手致意
龚平享受着群众的热情,脸上乐开了花,转头对着许青白说道:“大哥,瞧瞧,群众对你的呼声很高嘛...”
许青白捂着额头正色道:“你就别添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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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鸡鸣城,神经紧绷了半年之久的许青白终于可以松弛下来
他先是好好地补了两天觉,每天睡到自然醒,直到后面几天,才抽空处理起骑兵部队的一应后续事务来
底下的一应事务,其实也没什么好费神的,无非是对战死的同袍登记造册,上报予以抚恤,对活着回来的将士核定杀敌人头,统计战功
又可能是由于骑兵部队大胜归来的缘故,不仅成功打击到了大匈一方的嚣张气势,同时也凝聚了大越一方的军心
此后的一个月时间里,大越一方开始变守为攻,组织了几起规模可观的反击,不仅夺回了那几处此前失守的城池,更是咄咄逼人地把大匈军队,再次逼退到了边境线附近
兵锋早已过去的大匈军队,作为攻击的一方,逐渐露出疲态他们先是主动收缩攻击线,随着大越一方的激烈反击,又开始不断退步,缓缓回撤
一个月之后,双方又回到了战前的实控线附近
再半个月后,大匈军队终于是熬不住战事消耗,开始陆续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