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白端坐在桌前,点点头:“不排除有这个可能!不过我说你堂堂一个修炼者,大晚上不睡觉老惦记着这事儿干什么啊,真要有事儿发生,咱们走一步看一步就是了”
龙行舟嘿嘿笑道:“还真希望发生点什么,长夜漫漫,孤枕难眠,看看热闹也好...”
许青白摇摇头,不再理会龙行舟,自己个看书
又等到许青白吹了灯,准备睡觉的时候,这下又换他孤枕难眠了
这间用木板隔出来的房间里,一点儿都不隔音
入夜后,隔壁房间里的呼噜声此起彼伏,“蛙声一片”
而最闹心的,是屋里龙行舟的呼噜声,不知是不是离得近了的缘故,许青白感觉到自己的床板都在跟着颤抖、共振
龙行舟的呼噜声又极具特色,节奏突兀,又声调高昂,每每响起,总能把外面的声音压下去一片,然后像是龙行舟带着节奏独奏,外面众人唱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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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夜的时候,躺在床板上半梦半醒的许青白,耳朵里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前头后头的房间里,都陆续有人开门出来聚在一起,小声嘀咕着
甲板上一共八人,皆是精壮汉子
似是领头的一人率先说道:“眼下人都齐了,大家准备好没有?”
众人齐齐点头
于是说话那人大手一挥,大家各自默契合作
留下一人守在甲板上,剩下的人跟着领头那人钻进一楼去了
不一会儿,许青白感觉到船身停止了前进,一楼又传来了乒乒乓乓的打斗声
又过了一会儿,甲板上又响起了脚步声,只是相比于先前的细碎,这一次明显要肆意许多,而且人更多,中间还有些人走得跌跌撞撞
许青白轻轻敲了两下龙行舟的床板,后者猛地一下坐起来,迷迷糊糊地看清楚周围的状况后,一边擦着梦口水,一边问道:“这就动起手了?”
不等许青白回答,门外传来的动静就已经替他作答了
外面已经掌上了灯,照得整个甲板灯火通明
几个匪人从首尾两端开始挨个砸门,拍得乒乓作响
龙行舟打了个哈欠,走到门口伸了个懒腰,“吱呀”一声,主动拉开了房门
一个刀疤脸汉子正准备拍门,不料门已从里面打开了,扬起手僵在半空中愣了一下,随即嘿嘿一笑,嚷嚷道:“这屋人识相,一会儿老子做主,让你们少挨两鞭子...”
刀疤脸说完,见屋里两人迟迟不肯出来,又破口大骂道:“他妈的,磨磨蹭蹭什么呢,赶紧滚出来啊,再磨蹭,老子可要收回刚刚的话了!”
龙行舟挠了挠屁股,脸上带着些笑意,依言跟着许青白前后脚出了房门
来到甲板上,只见外面已经乌泱泱地站了一堆人,白天进入一楼划桨的那十几个船工此刻正缚手蹲在一起,将头埋进两腿之间
虽然他们身体也精壮,但显然平时没怎么打过架,三两下就被那七八个匪徒给绑了
一个匪人守在他们人堆里,手里举着明晃晃的砍刀,估摸着如果看到谁还要反抗,多半就要手起刀落了
旁边,那位嘴巴开过光的周老七哭丧着脸,躬身站在一边,脚边放着个黑木匣子,里面盛放着少许的碎银子、铜钱串,如丧考妣
匪徒中领头的一人“啪啪”两巴掌,将周老七扇得团团转,骂道:“就这么多点?”
周老七吃了两巴掌,本来就没什么肉的脸颊倒也没有肿起来,却立时呈现出红彤彤的一大片
他不敢伸手捂住脸,点头哈腰地赔罪道:“这位当家的,最近生意不好做,出发前又在岸边置办了些家当...如今算上这趟刚收取的船资,所有的都在这匣子里了,小的实在是没有半句虚言啊...”
那领头之人,一脚将周老七踹翻在地,说道:“就这么点,老子兄弟几个今晚上岂不是要做亏本的买卖?”
周老七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来,端起那装钱的匣子递到那领头之人的面前,一脸巴结地说道:“这位当家的,这里其实也不算少了,您先拿着,回头跟几位好汉买酒喝...”
那领头之人怒目相视,也不伸手去接
周老七见状,颤颤兢兢地补充说道:“当家的要是实在嫌少,回头我再找个机会给您补上!”
“啪”的一声,又是一巴掌,将那周老七扇得头晕目眩
那领头之人大骂道:“补?怎么补?你他妈的,当我瓜啊?!”
周老七连遭重创,不敢再多说话,委屈地抱着匣子站在一旁,双眼盯着自己的脚尖,不敢抬头
那领头之人指了指已经被赶到甲板上来的船客,对周老七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将就你手里那只匣子,先去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