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端坐在西岳峰顶的杨定风则更为夸张,他的左眼眼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浑浊发黄,眼白部分渗出脓血,眨眼时竟黏连着腐液将上下眼睑粘合。
右眼则诡异地向外凸起,血丝爆裂成一片猩红。
他的脖颈处迅速隆起数个核桃大小的肉瘤,表面布满紫红脓包,随着呼吸节奏不断渗出黄绿色腥臭液体。
原本束起的发髻被头皮分泌的黑色油脂浸透,发丝间爬满米粒大小的白色虱卵,稍一抖动便簌簌落下。
最骇人的是其胸腹部位——皮肤如同煮沸的蜡油般翻卷起泡,暴露出下方溃烂的肌肉组织。
三根肋骨突兀地刺穿皮肉,断骨处挂着半透明的腐膜,随着咳嗽喷出带着内脏碎片的黑血。
他的四肢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左手五指关节反向扭曲成爪状,指甲盖全部脱落露出渗血的甲床。
右腿膝盖则肿胀如斗,皮肤被撑得近乎透明,能看见里面翻滚的浑浊积液。
下一刻,整条右腿突然像朽木般折断,断肢截面却不见鲜血,只有干枯如树皮般的坏死组织。
荆雨以灵目神通穿透层层阵法,瞧见了杨定风如今的惨状,也不由骇然失色,心道:
“这又是什么法则?杨定风所炼入的法则怎么一个比一个邪门?这般看来,哪怕他当真化神成功,这一具肉身法躯不也毁了!”
【病之法则】……炼入窍穴了!
浑身上下被各种病症折磨的杨定风喉咙里发出“嘶嘶”的怪笑声,他的元婴法相共有七道窍穴,如今炼入【秽】、【毒】、【病】三道法则,仅仅只是这三道法则,便将他折磨得不成人形。
可越是痛苦,他的双眼便愈发炯炯有神起来,整个人似乎迸发出一股极为昂扬的神貌,那是与天争命的强烈斗志!
【伤之法则】……
杨定风紫红的面皮骤然皲裂,无数细密的血痕自皮下迸发,如同被无形刀刃凌迟。
他的法躯表面突然裂开数十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却没有鲜血涌出——那些翻卷的皮肉边缘泛着诡异的青灰色,仿佛被某种法则之力凝固在受伤的瞬间。
与此同时,天穹骤然暗沉,厚重的灵云竟如血肉般撕裂开一道横贯百里的狰狞裂口。
裂口边缘蠕动着腐肉般的絮状物,浓稠的血浆自云端淅沥沥洒落,竟在半空凝成血红色的泪滴状结晶。
那些结晶砸在西岳峰顶的岩石上,顿时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发出“嗤嗤”的灼烧声。
他溃烂的脖颈突然“咔嚓”折断,头颅以诡异的角度后仰,露出喉间一道贯穿前后的空洞伤口。
透过这个血肉模糊的窟窿,能看见他骨骼上布满锯齿状的裂痕,像是被千万把钝刀反复砍凿过。
胸腹此刻更是惨不忍睹——密密麻麻的刀伤、箭创、灼痕层层叠叠交织在一起,有些伤口深处甚至能看见缓慢蠕动的内脏,而脏器表面同样布满各类伤痕。
天穹的血色裂口突然剧烈抽搐,泼洒下的血泪化作漫天赤色箭雨。
杨定风端坐的石台瞬间被射成筛子,而他千疮百孔的法躯却诡异地开始吸收这些血箭,每吸收一道,体表就新增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新旧伤口在他身上形成诡异的共生——腐烂的脓疮里钻出锋利的骨刺,裂开的刀伤中翻涌着腥臭的毒液,整个人仿佛成了天地间所有伤痛的具象化容器。
这一下,就连经历无数血战、时常受创的陆英招也变了脸色!
“杨定风的道途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陆英招喃喃道,她虽然无惧伤痛,但并没有自虐倾向,绝无可能做这等自残行为……
端坐在西岳峰顶的【生物】已然很难称作一个人的形状,杨定风的面目早已被各种溃烂的伤口填满,显得模糊不清,他的心中默默道:
“衰之法则……”
杨定风已然不见形状的面皮骤然松弛,如腐朽的树皮般层层剥落,露出下方灰败如死尸的肌肉纹理。
他的眼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布满皱纹,眼窝深深凹陷,浑浊的眼球表面覆上一层灰白翳膜。
原本沾染秽毒的黑发突然大把脱落,残存的发丝夹杂着暗红血沫,转瞬枯白成蓬乱衰草。
他的脊背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整个人佝偻着蜷缩起来,法袍下所剩无几的完好肌肉迅速干瘪,皮肤上浮现出大片老年斑。
这位原本还算年轻的棋真君萦绕周身的护体灵光此刻也如同风烛残火,明灭间竟发出类似老人临终的喘息声。
“等等……我怎么突然多了一根白头发?”
在场观摩的一名练气修为的女修忽地惊声尖叫起来,如同见鬼一般后退了数步。
倒是在场的元婴真君尽皆皱了皱眉,没有多少人动弹。
荆雨平日里消耗寿元的功法秘术没少用,对寿元的衰减最为敏感,他闭着眼睛仔细体悟,发觉自己的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