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汉子,几乎目光都投到了老孔背后,一样看着那个羗字
因为尤江的说法,大家人心惶惶
此刻因为这个字,又很快镇定下来
不过,大家并未因为这个质疑的插曲儿,闹什么乱子
在村里钟志成作为村长,要对任何事情做表率作用
在眼下罗酆是青壮队领队,同样要表率,要服众
被质疑才是常态
“大家先休息吧,昨夜没睡,今天太过颠簸,两脚羊很危险,曾矢出事,既冤枉,又不冤,大家都很清楚村长严厉叮嘱过的规矩,这都是先前探路的人用命趟出来的经验,同样也是我最近的经历,他抑制不住被两脚羊挡着的恐惧,黄加林那么提醒他,他还是没走过来,这就是代价”
罗酆话音很重,带着严厉,同样又带着一丝哀伤
哀伤的情绪在严厉之下,能让人感受出来
“明天,我们会分出一部分人,和尤江配合,猎杀两脚羊,荡平危险,给曾矢,和过去死在两脚羊手中的人报仇!”
“剩下的一部分人,要在羗村中好好搜集信息!”
“我们承载的是村长的嘱托,更是全村的希望,要走出去的希望!”
此刻,罗酆的情绪又变成了高亢!
众人或是默默点头,或是低声应是,总之,大家更为冷静和镇定了
有人靠着墙闭眸,有人干脆蜷缩在地上,席地而睡
何簋前一刻是注意了这边,此时继续给那两个上吐下泻的汉子把脉
罗酆眼神瞟了一眼地室入口通道,老孔微微点头,走过去躺在通道口,身体倚着墙,腿蹬在另一头,整个人就横在那儿,成了一道防护
“休息吧,小杉”罗酆拍拍罗彬肩头,还往下摁了摁
罗彬僵了片刻,才靠墙坐下来
他手捂着嘴,似是低咳两声,实则是借此机会,将油包服下了
随着灯油在喉咙里流淌,罗彬眼前回溯墙上的羗字,让那一小段记忆定格,看似他是闭着眼,实际上,他一直在看着羗
羊字头,是两脚羊……
下半截,是什么?
鬼吗?
鬼的下半截,刚好就是羗的下半截
可罗酆说过,这地方有鬼就好了
虽说罗酆的认知是在柜山村中,但是,这里都是柜山,只要一个地方有鬼,不存在说另一个地方没有?
自己的第一个直觉认为,应该是另一种动物,对,就像是猫狗的嘴巴
毕竟这样,才能和两脚羊对立起来,两脚羊就是一种活物
压抑感在心头流淌,罗彬默默觉得,羗村的人,活得太辛苦,太绝望,太没有希望了
晚上要通过地室或者其余隐蔽地方躲着邪祟,白天林子里到处都是会伪装成人的两脚羊,甚至还有一种危险,自己这群人暂时不知道……
不过,明天应该有答案
为了抵御两脚羊,羗村人挖土埂,上铁丝,圈出一块地界,用羊皮羊头当做震慑,他们一样猎杀过两脚羊
如果真的有第二种精精怪怪的威胁,他们应该一样处理过?必然会留下痕迹!
困意逐渐上来了
耳边却隐隐约约能听到沉闷粗重的呼吸,以及若有若无的唉哟声,是有人在呻吟
罗彬睁眼,觉得眼睛都一阵干涩难忍,脑子晕晕沉沉
第二天了,真的该睡了
那唉哟的呻吟声,来自地上躺着的两个人
他们捂着肚子,蜷缩得像是个虾子,痛苦极了
何簋蹲在两人身旁,脸色沉冷极了
罗酆没睡,眼睛是睁着的,看着那个方向
场间其余汉子,一样没睡,无论他们是躺,靠,还是坐着,无一例外,都看着那两人
忽地,那两人不约而同地起身,他们脸色苍白,惶急,又带着难言之隐左右四瞄
似是场间人太多,两人想去哪儿,又无处可去,再死死捂着肚子,身体蜷缩弯曲,就更痛苦
大家的脸色,无一例外都稍稍变了变
接着,难堪的一幕发生了,其中一人颤声说:“我不行了……我憋不住……”
难听的噗嗤声响起,他裤子上瞬间多了一股深黄,另一人顾不得那么多,冲到一个角落,搡开靠在那里的两个汉子,裤子一脱,稀里哗啦就拉了一地
熏天的臭气,弥漫在整个地室中
有人脸色难看,有人嘴里在骂着脏话
拉裤兜那汉子,他腿在发抖,脸色青红交加,既是身体难受,又是心里难受,丢人啊!
另一人脸色涨红,用手纸擦了屁股,提上裤子,正想说什么,却又呕了一声,开始吐了起来
其余人都开始挪动位置,朝着一侧挤去
很快,这地室就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方,以何簋为界限,一侧拥挤到炸裂,另一侧,就是那两个人
“他妈的……我先前其实想过,他两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