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与上一次千金楼外人山人海的盛况不同的是,这一次的拍卖会,实行净街
千金楼前后左右四条大街,到处可见身着甲胄的劲卒沿街驻守更是每过一炷香的时间,就有一队骑兵警戒巡查
盛会盛况空前,但也如临大敌
无他.....因为银子太多了!
不让百姓站在街边看热闹,百姓可以钻进沿街的茶楼酒肆乃至商铺之中
一间茶楼的二楼,窗口处无数脑袋黑压压的拥挤着,无数双眼睛盯着长街之上,一辆辆沉重的马车,吱嘎吱嘎的驶过
“嗨,又他来了?这谁家的?”
“山西保平号?”
“做啥买卖的?”
“卖针头线脑茶叶铁锅的!”
“那不是小买卖吗?”
“你懂个球...茶砖在咱们这都是没人喝的货,可到了草原上就是金子价!”
“嚯,整整二十辆大车呀,他们家这是带了多少银子来京城呀?”
沿街各铺子,人满为患的地方,看热闹的汉子们七嘴八舌,就跟苍蝇似的,嗡嗡嗡嗡
就这时,长街之上,又是一队马车缓缓驶来
“南粤十三行?”
“这家是卖啥的?”
“又他妈来几十辆马车,宁波通四海商会!”
商铺茶楼之中,看热闹的百姓们的嘀咕声涌在一处,直接盖过了车轮声
突然,就听咔嚓一声
一辆马车不堪重负,车轴陡然断裂
眨眼之间,就听咣当一响
紧接着哗啦啦
瞬间,长街左近寂静无声
但紧接着,嘶
无数人瞪得眼珠子都快出来了,而且眼珠子上满是血丝
就见那车轴断裂的马车之上,摔开的箱子之中,白花花的银灿灿的,晃得人眼睛都睁不开的,拳头大的.....五十两一个的银元宝,哗啦啦洒落的满街都是
就在拍卖会开始拍卖之前,负责主持拍卖的曹国公突然下令
参与拍卖会的各家商行,必须每家在光禄寺放二十万两银子的抵押金,防止你拍了之后,无钱支付
倘若没有拍上,那就银子全部奉还
拍上了,多退少补!
一夜之间,京城各大票号挤兑成风,大小钱庄的银库都被直接提空了
“妈的,这帮做买卖的哪来这么多钱?”
“我草他姥姥,老子汗珠子摔八瓣儿,一年也挣不来五十两呀!”
“我今儿才知道什么叫真白?”
“这银子的白,比他娘的三舅妈的屁股都白!”
“京城中有这么多银子吗?”
千金楼顶楼之中,朱标皱眉看着长街上,那一队队押送银子的车队,低声道,“一家二十万,一百家就是两千万?”
“回您的话,京城之中压根就没这么多银子!”
朱标穿着青色的棉袍,而他身侧的李景隆,则是红色绣金线缂丝蟒袍
整个人看着不怒自威气质非凡,朱标跟他一比,好似他李景隆是太子似的
“那你这闹的又是哪一出?”朱标皱眉问道
李景隆低声笑道,“不瞒您说,其实刚才过去那些马车,箱子里装的都是石头唯独这辆车轴断了的马车,箱子里装的是银子!”
说着,赶紧补充一句,“这银子还是臣从家里拿来的!”
“哦?”
朱标更是疑惑,“你家的?哎,你家有这么多五十两的银元宝?就这一车,怕是得个三五万两银子!”
“呃,这都是臣夫人的嫁妆!”
李景隆笑道,“臣借来一用!”
“你跟这儿唱空城记呢?”朱标撇嘴,“图啥?”
“微臣是在给三江源票号,还有以后的铸造银币之事....”
李景隆正色道,“造势!”
说着,他继续道,“臣让人对外宣称,与会商人大部分的抵押银,都是从三江源票号兑换而来的,而且凭票即兑,没有钱息!”
“而且臣还让人放出小道消息,说三江源钱庄的银子,有一大部分是直接从户部银库里临时借出来的!”
“如此一来,三江源必定名声大振,长江南北必然如雷贯耳!”
说着,李景隆笑着补充一句,“这次咱们大明的边贸专权拍卖,可不止是咱们大明的人看热闹呢!”
“朝鲜安南的给老爷子祝寿的使臣们,不也在京城呢吗?”
朱标再次撇嘴,“我就知道你小子无利不起早,更是没安好心!”
李景隆如此张扬的大动作,无非就是要告诉世人,三江源票号有的是银子,有的是关系大家可以放心存银子,放心借银子,放心跟它做生意
如此办法,虽有些粗俗,但胜在直白!
“这跟银币又有什么关系?”朱标又道
李景隆笑笑,“您看,关系呀,这就来了....”
说着,他朝长街一指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