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杀他之意。
但夏侯惇到底没有动手,而是继续说道:
“妙才是我手足,文谦是我袍泽,孟达暂归麾下亦当以忠义相勉,怎可教唆他们同犯此等滔天罪孽?”
夏侯惇手指彭羕,字字如冰锥凿石:
“长安乃大汉旧都,钟繇是丞相倚重的肱股之臣,你竟要我弑官夺城、自立为主?此举若成,夏侯氏必遭天下人唾弃,百年之后亦要背负骂名!汝心何毒也!”
“我……”
面对夏侯惇的刚正不阿,义正辞严,彭羕竟然结舌。
他真怕夏侯惇忽然拔出宝剑,眨眼间便一剑割断他的喉咙。
但夏侯惇知此正用人之际。
彭羕虽言论不当,亦非投敌之举。
最终还是按捺下了雷霆之怒。
“先生,孟德素重君之才,待君如挚友。其今已去,汝当念旧恩而守臣节,此等悖逆之言,勿要再令我闻之。”
彭羕能说什么,他还敢说什么?
唯有战战兢兢,拱手而出。
待出帐外,彭羕回首瞥一眼夏侯惇那副失魂落魄之态,喉间不禁嗤出一声,暗暗唾骂:“这般独眼老兵,胸无丘壑,终究难成大事,枉费我一番筹谋,唉!”
而后,甩袖离去。
夏侯惇终究还是定了主意,他修书一封送往夏侯渊军中,邀其同赴阳平关,与驻守阳平关的曹仁汇合。
届时,三位宗族老臣将聚首一处,一起商议曹氏一族往后的路该如何走。
待商议待定,留一人驻守长安,另两人再共往许都,一起扶植起一位曹氏少主。
但在此之前,他还要做一件事。
在西平之地,立一座墓碑,上书:“大汉丞相—征西将军—武平侯曹操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