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西北铁骑消失于西蒙山一带便再无讯息,好似整支军队都人间蒸发般,
直至七日过去,西蒙山脉边缘一带又是有了铁骑消息
铁骑原路折返,北上已多日,再度逼近京城西面
又是三日过去,江南,金陵楚王府,琅琊阁中
宋卫听着福六安禀报手中不停盘旋两枚棕红核桃,默默盘算:
“芦黄猿领兵出了西蒙山一路北上,这次是在渭水西一百五十里处扎营?”
“是,比上次近了五十里”福六安在桌上地图之上比比划划
宋卫眼中带有些许困惑,眸光连闪似在思忖西北铁骑幕后之人是什么打算
“王爷,奴才斗胆揣测一句,他们多半是要利用铁骑快速行军优势,调动京营守卫重点,避重就轻好长驱直入”
福六安看向宋卫
宋卫却不以为然摆摆手:“纵观全局,我自然能看出来其想法,只是我有一事不解,且此事蹊跷”
“王爷您说,奴才知无不言”
宋卫轻声道:“为何皇兄他不主动,甚至没有任何举动抵御拦截铁骑,任由李青天在中原肆意驰骋,排兵布阵”
“战场无儿戏,岂能就此放弃先机”
福六安顺着宋卫思路去想,一想发现也是,战场瞬息万变,局势变得极快,而且一经站起,消息传播速度将会大打折扣
宋理毕竟是大周的天子,再怎么说西北铁骑所向披靡,也不会这般迟钝仅是一味忍让
福六安绞尽脑汁去想,最后落了一头冷汗,最后道:“禀王爷,可能是宋理不想冒那般大风险去正面硬刚铁骑,沙场对阵冲刺,毕竟铁骑威名摆在那儿”
“而且就情报打探,北面以及东北边镇已是有了大动作,缓缓调兵南下.”
“宋理现在不敢轻举妄动,也有可能是等待这批援兵到来”
宋卫若有所思:“可打探出来李青天派下来多少人马?”
“奴才不晓得具体数字,只是听下边人说其声势极浩大”
“咱们的人在城池边缘,铁骑途径之上曾检查过沿途篝火数量,路径宽度,估计保守在四万人,包含一万铁骑,实力不容小觑”
“府上幕僚言明,这四万人可顶大周京营十万,还不包括后续李青天会不会继续派兵下来”
“这一批人像是打头阵的先锋,为了...”
宋卫抢先打断福六安道:“试探”
“李青天坐拥庞大兵权,此次听闻李卯身死有心为独子报仇,却也不敢笃定麾下铁骑就十足把握能攻克京城”
“而且边关战事吃紧,绝非虚假之言,他李青天心有余而力不足也是真事”
“李青天注定成不了气候,他自立为王又如何?”
“等日后时机成熟,给那帮白皮鬼和匈奴飞信两封,他李青天兵力再雄厚,能扛住腹背受敌?”
“现在当务之急是入主中原,而非那穷乡僻壤的西北”
福六安面色一变,忙低下头去连连称是
“至于现在,还不是动兵的时候,就当无事发生,仍观望”
“是,王爷”
……
黄昏时候,京城外,盘龙山
李卯一身飞鹤黑袍,头戴紫金冠,立在园林门前同裴圆圆作着告别
裴圆圆眉头微颦,欲语还休,桃花眸子尽是不舍担忧,下意识还不满撅着唇瓣,不懂李卯明明说是半个月,这怎么第十日就要抽身离去
虽然这段日子她多少吃不住,但日子还是美,比以往更像夫妻了些,有事就闲着,没事就
当然在盘龙山上大多时候还是闲着没事干
李卯也不想这般着急走,毕竟还没稀罕够桃花,只是预估的时间不准,兵马现今已然到了目的地,他不好耽搁时间
这次赶去京门关外,就是要借此机会一同南下
之后他什么时候回来,取决于楚王什么时候死
事到如今,两人之间也没有多少话能说,裴圆圆上前一步拢着李卯衣襟,道一声珍重早些回来
李卯自是不用多说,暗道一声姨会疼人,吻别过后从怀中取出一金质貔貅面具附于面上,翻身上了汗血宝马,手中拎着一金杆龙尾红缨枪,扬长下山而去,身后麻雀营暗卫紧随其后
裴圆圆留于山顶,默然盯着那黑衣红马逐渐消失不见
“皇后娘娘就这般欢喜我家殿下?”青凤缓缓自裴圆圆身后出现,似笑非笑侧首问询
裴圆圆面虽红,但也没有小姑娘家优柔作态,颔首过后后便跟着青凤一同回了小楼
“他人...自是很好,是我这辈子的幸运”
……
两日过后,黄昏时分
京门关军营之中,营帐外头兵士气氛紧张,正不停搬运粮草铁器来回奔跑
一处营帐里头,两名小校尉正围坐一篝火,在一小桌上头小酌二两珠花酒,窃窃私语:
“西北铁骑....”那校尉打了个寒颤,压声道:“我可是跟你讲,西北铁骑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