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卫兵哆哆嗦嗦,惶恐道:“王爷,金陵东北角突然冒出来一队不知名约千人军队,正在攻打牛千户的守卫军营,两方僵持不下,但牛大人命人快马加鞭报信,让王爷您增兵驰援,只怕危在旦夕!”
“报!”——
门外突然又传出一声焦急叫喊
宋卫蓦地扭头看向门外,却见又是一军官抢入门内跪地便拜!
“禀王爷!金陵西北角凭空冒出来数千铁骑!”
“于天色未晓之时发起突袭,不过半日我方驻军全军覆灭,军营被占!”
“而且据先锋所言,铁骑先头部队正由一黑袍貔貅面具男子带领,一路南下直奔金陵城!”
“铁骑?”宋卫同福六安面色齐刷刷一变
“江南哪来的铁骑?铁骑不是正在京门关?”福六安看向宋卫,猝不及防下满脑子都是问号
宋卫紧锁眉头,背手原地踱步,惊疑不定怒声喝道:“你们所言可有半点虚假?”
两名卫兵连连磕头哭声道:“王爷,小人就是传他们军营的信,但绝没有半点改动!”
啪!
宋卫怒火中烧,猛地手掌砸向梨花木桌案,发出一声巨响
案板之上茶盏蹦跳磕碰不停,震颤锒铛
宋卫回头雷厉狠喝一声:“数千铁骑!”
“还有千多人的军队!”
“凭空出现在金陵附近,尔等竟然没有丝毫察觉!”
“简直一帮酒囊饭袋!”
“禀王爷!”
“您此前调集大多兵力随从李总督北上,所以金陵周遭兵力不足以再往外作营寨巡察,实在非我等惫懒不力!”
宋卫面目阴沉,胸膛微微起伏,眸光变换不停,嘴中喃喃:“太巧了”
“王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福六安面露难色踌躇,坐立不安,他还是头一回看见王爷这般面色阴沉的模样
宋卫缓缓落座,闭目问道:“江南南三万驻军十万火急赶至金陵需要多久?”
“禀王爷,江南南至金陵多河江,只怕全军调动就算全力赶路也需要近半月”
“金陵城中守军几何?”
福六安头一低,忙道:“禁军五千,王府卫兵一千,雷打不动”
“传本王命令”
“调苏州,瓯江等地官兵即刻奔赴金陵,协同禁军誓死守卫金陵城”
“再知会绣天鹤一声”
宋卫蓦地睁开双眼,眼底怒焰中隐约浮现一张年轻俊美男子面庞:“他们天火教不是有一种极快传信的手段”
“告诉他,让他即刻传信北上,命李庆十万大军调转江南!”
“十万火急!不容有缓!”
“是!”福六安被突如其来肃容变脸的宋卫吓得面皮抽搐,那是一句话不敢多问,慌不择路急慌慌揣着微胖身子夺门而逃
“绣天鹤!”
“绣总管!”
“王爷有要事找你!”
屋中,宋卫坐于梨花桌旁,手中端着茶盏,盏中清香茶水却颤动不停
……
潇湘苑内,南宫素笙独坐栏杆前,捧着小书独自念叨欣赏,气质静美,肩头削素却偏细枝结硕果
一股子宁静里头,一风风韵韵,额头印有花瓣印记的艳丽美娇娘冷不防跑进屋内,弯腰抹着汗,气喘吁吁忙唤一声;“王妃不好了,金陵军营遭遇了敌袭!”
南宫素笙微垂睫毛蓦地一抬,若有所思抬起头片刻,微微侧首看向花红:
“哪里来的消息?”
花红担忧道:“是今天早上的消息,已经传遍了金陵,我知道后立马就过来跟您说了”
“说是金陵北边两处军营均是被人袭击,甚至西边的那些歹人已经破了军营,一路南下直奔金陵城”
“那处军营距离金陵城不过百里,若是没有人拦着,快的话只消两三日就能杀进金陵城里”“王妃,咱们大军刚刚北上,他们显然是蓄谋已久,这可如何是好?”
南宫素笙默默将词集“啪”一声合上,放到一边紫檀木桌案之上,随之亭亭玉立起身,叠手于腰际,目视前方潇湘苑中层层叠叠竹林,轻声道:“待来秋月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嗯?王妃念的是什么?”
“没什么,思悬之前同我讨论诗词的时候给我念的一首诗”
“世子殿下的诗?我花开后百花杀....好霸气的诗....”
花红好歹也是南宫素笙的贴身文伴兼侍女,稍一念叨,便咀嚼出来其中不同意味
重点根本不在写金菊,而透着一股舍我其谁的睥睨感
世子殿下这究竟写的是什么?
“花红”
花红回神,乖巧道:“怎么了王妃?”
南宫素笙背对花红,宛若洛水畔神女般纤素静美,语声平缓道:“备饭热水,我沐浴过后准备用膳”
“额...是!”花红领命转身,只不过一步三回头有点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