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躯颤颤巍巍地从地上坐了起来,强装镇定道:“王爷这是何意?”
酒菜放好,护卫接着搬来了两把椅子,顾幸坐在古玉堂对面,端起酒杯将二人面前的酒杯倒满
此刻古玉堂也被两名护卫粗暴地按在了椅子上,因为行刑身上尚未结巴的伤口,瞬间被撕扯到,痛得古玉堂面色一白,口中直吸凉气
“尝尝,”顾幸端起酒杯比晃了一下,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古玉堂眯了眯眼,将身躯坐正,淡定自若地端起了酒杯,语气有些虚弱道:“逍王殿下亲自斟酒,这可是本官莫大的荣幸啊”
说话仰头喝下了杯中酒水,丝毫不怕杯中酒水有毒
“好酒,”古玉堂砸吧了一下干燥的嘴唇,夸赞道
“确实是好酒,”顾幸跟着笑道:“一区区匪患居住的山寨,竟然能有这等好酒,着实出乎本王的意料啊”
顾幸此话一出古玉堂表情明显出现了一丝波动
“王爷真会开玩笑,匪患就是一群上不了台面的玩意,怎么可能会有这等好酒”
“哎,山匪的好东西,可不止这区区几坛好酒,其他好东西也是数不胜数啊”
顾幸自顾自地说道:“古大人是没有看到当时那场景啊,金银珠宝这些俗物就不说了”
“居然还有不少前朝的古玩字画,尤其是其中几件瓷器和几幅字画,简直就是正儿八经的国宝”
“那副字画叫啥来着?”
“天……天……!”
“天马百骏图,”顾幸一副想不起来名字的样子,身后今日当值的护卫孙侯立即出声道
“天马百骏图?”古玉堂瞳孔猛地一缩,失声道
跟着而来的刘子冠眼底则是带着一丝迷茫,说的都是啥?
“古大人这般惊讶,怎么对此图甚是了解?”顾幸面带笑意
古玉堂察觉自己刚才失态了,面色立即镇定了下来
“天马百骏图乃是出自八百年前的一位书法大家所作,多年前此图突然在泉州现世,最后被一商贾之辈以八万六千年的高昂价格拍走”
“臣是惊讶此图现在为何又出现在了一匪患山寨当中”
“古大人对此事甚是了解啊,多年过去了居然还能记得这么清楚”
“泉州贫瘠,臣作为泉州知府,民间突然出现这般巨大的数额交易,臣自然会了解得多一点”
“嗯,也对,”顾幸点了点头,全然一副老友会面的场景
热情招呼:“快吃快吃一会若是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说着又端起酒杯和古玉堂碰了一下,饮尽杯中酒水
古玉堂内心一颤,急忙端起了酒杯
此时古玉堂明显已经不怎么在状态了,眼神有些涣散,顾幸见状喊了两声,古玉堂这才回过神来
“古大人这是想什么呢,想得这般入迷?”
“没……没想什么,”古玉堂摆了摆手,随即装作一副愤愤不平的态度道:“这等大家名画,居然落在了一区区山匪手中,简直就是明珠蒙尘暴殄天物”
“嗯,本王也是这么认为,”顾幸轻叹一声:“除了这幅天马百骏图,还有五朝仕女图,雪中梅花千放图,以及前朝的彩花细口瓶”
“当本王知晓这么多国宝级的古玩,居然现身在了一区区阴暗潮湿的山寨当中,本王内心那叫一个痛啊”
“按这些古玩的身价,他们就算不在长安陛下的珍藏阁中,也不应该这般蒙尘啊”
“算了不聊这些,好在这些古玩最终还是没有继续蒙尘下去,可以继续绽放它们的光彩”
顾幸显得心情极好:“来古大人喝酒喝酒”
“咦,古大人你这是怎么了,这现在乃是数九寒天的季节,应该也不热啊,古大人怎么此时一脑袋的汗珠呢?”
不知从何时开始,古玉堂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汗
顾幸手中端着酒杯,似笑非笑的开口问道
古玉堂慌忙解释:“臣近日天天呆在大牢中,吃得清淡,更是多日没有饮用酒水了,早已不胜酒力,此时连续数杯酒水下肚,身体热了不少”
“是吗?”顾幸轻笑,像是信了这个解释
古玉堂此时面露一抹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臣在此恭喜王爷初到泉州,便破了白虎寨的山门,此乃大功一件”
“此等大捷若是传回长安,定能使得陛下大喜”
“不过这白虎寨的山匪一向生性狡诈,臣曾多次派兵围剿,皆未成功,不知此次王爷可否已经将白虎寨的一众高层人员全部击杀?”
“没有放走任何一人?”
“古大人对于此事,好像很是上心?”顾幸表情不变
古玉堂一脸认真地解释道:“臣与王爷是有一些误会,但在陛下没有下旨撤下臣泉州知府一职之前”
“臣的身份便还是泉州知府,臣身为一方父母官,自然需要关心一些”
“毕竟匪患生性狡诈行事心狠手辣,若是没有抓住,让其跑了,岂不是放虎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