舆图上的铜镇纸突然发出轻响,诸葛亮按住微微发颤的手指孙权这一招声东击西,竟比曹操更擅用兵他深吸一口气,提笔疾书:“仲达公亲启:东吴主力已入川,此诚天赐良机请即刻出兵合肥,断其退路”
洛阳皇宫,曹叡将密信掷在地上,青玉砖面发出清脆声响“朕的叔父竟与逆贼结盟!”少年天子的龙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传旨,命张郃将军率五万铁骑,佯装西进长安!”
黄门侍郎陈群拾起信纸,目光扫过墨迹未干的“断其退路”四字,心中惊涛骇浪这哪里是联合抗吴,分明是要将江东势力彻底绞杀在长江两岸他抬头看向曹叡,却见少年帝王眼中闪过与年龄不符的狠厉——原来从一开始,魏蜀的真正目标,就是要将天下三分之势,变成南北对峙的新格局
长江之上,孙权站在楼船甲板,望着对岸绵延百里的营寨冷笑周瑜留下的《火攻策》竹简在他袖中微微发烫,二十年了,他终于等到向曹操复仇的机会“传令吕蒙,”他握紧腰间佩剑,“今夜二更,火烧蜀军粮草!”
当夜,漫天红光将江水染成血色当诸葛亮在烽火台上望见冲天火光时,吕蒙的水军已突破夔门蜀军营帐中,姜维攥着断成两截的令箭:“丞相,江州防线已失,东吴战船正在溯江而上!”
诸葛亮望着南方,喉间泛起铁锈味他早知孙权会反击,却没料到对方竟如此决绝手指抚过舆图上合肥的标记,那里本该是曹魏的奇兵,此刻却如石沉大海“子伯,”他唤来杨仪,“派人去许昌,告诉司马懿,若再不出兵,休怪我蜀军翻脸无情”
许昌司马府,司马懿凝视着窗外飘落的雪花案头摆着两封密信,一封来自诸葛亮的催促,另一封却是曹叡的手谕:“蜀军势危,可按原计划行事”他忽然轻笑出声,原来在天子眼中,自己与诸葛亮的合作,不过是诱敌深入的诱饵
“来人,”他将信件投入火盆,“备马,我要去见曹真都督”
合肥城下,曹真望着城外突然出现的东吴营寨,惊得摔碎了酒盏斥候来报,吕蒙亲率十万大军回援,而本该在此策应的蜀军却踪影全无“好个诸葛亮!”他咬牙切齿,“竟拿我魏军当挡箭牌!”
此刻的诸葛亮,正站在白帝城城头江面上,东吴战船的灯火连成一片,宛如一条燃烧的巨龙姜维握紧剑柄:“丞相,我们的火器还剩三成,是否……”
“不必了”诸葛亮摆了摆手,目光望向北方他早知曹魏不会真心相助,却没想到曹叡竟如此狠辣,要借东吴之手消耗蜀魏两方实力忽然,他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点点血渍自五丈原那次大病后,他的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而这一局棋,似乎已到了最凶险的时刻
“传令下去,”他强撑着站直身体,“全军退守剑阁,务必拖住东吴十日”
孙权踏入江州城时,正逢晨雾散尽他望着城头蜀军留下的空营,忽然笑出声来吕蒙不解:“主公为何发笑?”
“仲谋,你可还记得赤壁之战?”孙权轻抚城砖,眼中闪过追忆之色,“那时我们以五万之众破曹操八十万大军,靠的是什么?”
“火攻,还有天时地利人和”
“不错,”孙权转身望向北方,“如今诸葛亮已失地利,司马懿又按兵不动,剩下的……”他握紧拳头,“就是人和传我命令,凡归降吴军者,既往不咎!”
消息传开,蜀军军心大乱当东吴大军兵临剑阁时,已有三分之一的士卒倒戈诸葛亮望着城下密密麻麻的江东旗帜,忽然想起隆中对时的豪情壮志那时他说“天下有变,则命一上将将荆州之军以向宛、洛,将军身率益州之众出于秦川”,如今荆州已失,益州危在旦夕,而那个“天下有变”,却成了最讽刺的笑话
“丞相!”姜维突然惊呼,“魏军动了!”
诸葛亮猛地抬头,只见北方天际烟尘滚滚,司马懿亲率的虎豹骑正以雷霆之势杀向东吴后方曹真的部队也从合肥杀出,与魏军形成夹击之势孙权面色骤变:“好个司马懿,竟在此时出手!”
战场上局势瞬息万变东吴军队腹背受敌,开始出现溃败迹象诸葛亮望着混乱的战场,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这或许是扭转局势的唯一机会,但曹魏的突然出手,也意味着更大的危机
“传令,”他声音低沉却坚定,“蜀军出击,务必夺回江州!”
当蜀军如潮水般冲下剑阁时,司马懿与诸葛亮在阵前遥遥相望两人都明白,这场看似联合的行动,不过是各自为战的幌子但此刻,他们却不得不再次联手,将东吴的势力彻底赶出益州
激战持续了整整三日三夜当孙权的残部退回江东时,长江两岸已是尸横遍野诸葛亮站在收复的江州城头,望着东去的江水,久久不语姜维递上一封密信:“丞相,这是司马懿的亲笔信”
信中只有短短数语:“今东吴已退,然天下未定亮公若愿,可于襄阳一叙”诸葛亮将信纸折好收入袖中,目光望向北方襄阳,那个曾见证关羽威震华夏的地方,如今又将成为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