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 曹操放下手中的竹简,脸上没有丝毫意外,“袁术这一手釜底抽薪,是要把孙坚往死路上逼。” 他看向苏羽,“接下来,该轮到咱们出手了吧?”
苏羽点头:“时机差不多了。” 他提笔写下一封书信,“你派人把这个交给孙坚,告诉他,想活命就按信上说的做。”
信使出发后,曹操望着帐外的暮色,忽然问道:“苏校尉,你这般筹谋,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总觉得这个年轻人身上藏着秘密,那些精准的算计,不像是未经世事的校尉能拥有的。
苏羽望向远处的洛阳方向,目光深邃:“我想看到一个不一样的天下。” 他没有细说,有些事情,注定只能埋在心底。
三日后,孙坚突然率军回营,直奔袁术帐前。两军火并的消息传遍营地,袁绍急忙召集诸侯调解。中军帐内,孙坚手持兵符,怒斥袁术克扣粮草,害得自己损兵折将。袁术则矢口否认,两人吵得面红耳赤。
“够了!” 袁绍拍案而起,“如今大敌当前,你们怎能自相残杀!” 他看向孙坚,“孙将军损失的兵马,某家会补给你。袁术,你即刻拨付粮草,不得有误!”
袁术虽心有不甘,却不敢违逆盟主的命令。孙坚得了粮草,也不再纠缠。这场风波看似平息,实则暗流更涌。苏羽站在帐外,看着孙坚离去时投来的感激目光,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夜色渐深,苏羽独自坐在帐中。案几上的地图被红笔圈出数个据点,那是未来战局的关键。他想起后世史书上对这场会盟的记载,十八路诸侯最终分崩离析,天下陷入更深的战乱。
“这一次,绝不会重蹈覆辙。” 苏羽握紧拳头,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帐外的风吹动旌旗,发出猎猎声响,仿佛在为这场改变历史的博弈奏响序曲。
帐内烛火摇曳,将苏羽的影子投在帐壁上,忽明忽暗。他指尖在地图上的虎牢关位置重重一点,那里正是董卓布下的第一道屏障。吕布的方天画戟在史书中划破过无数英魂,这场硬仗注定艰难。
“先生深夜未眠,可是在为明日战事烦忧?” 帐帘被轻轻掀起,曹操带着一身寒气走进来,手中提着的酒壶还在冒着白气。他将两个陶碗斟满酒,推给苏羽一碗,“方才见先生帐内灯亮,便知先生定在谋划军机。”
苏羽抬眼看向这位未来的魏武帝,此刻的曹操还只是个意气风发的骁骑校尉,眉宇间满是匡扶汉室的热忱。他端起酒碗一饮而尽,烈酒入喉灼烧着肺腑:“孟德兄可知,虎牢关前不仅有吕布,更有诸侯心中的私念。”
曹操闻言沉默片刻,用手指敲了敲案几:“先生是指袁本初优柔寡断,袁公路嫉贤妒能?” 他冷笑一声,“某早看透这些人的嘴脸。若不是为了讨伐董卓,谁愿与这群酒囊饭袋为伍?”
苏羽将空碗往案几上重重一磕,陶土碰撞的脆响在帐内回荡。他俯身扯过摊开的舆图,手指沿着汜水关到虎牢关的驿道划出一道弧线:“孟德且看,这两关之间的峡谷窄处仅容单骑通过。董卓只需在此埋下五百弓弩手,便是插翅也难飞。可诸位诸侯却整日在帐中置酒高会,昨日袁术竟还因粮秣分配之事与孙坚争执不休。”
曹操捏着酒碗的指节微微发白,酒液顺着碗沿溅在衣襟上也浑然不觉。他忽然起身掀开帐帘一角,凛冽的夜风卷着沙尘灌入,将烛火吹得噼啪作响。关外联营的灯火在黑暗中蜿蜒如长龙,却有半数帐内传出丝竹宴饮之声,与营垒外巡逻兵甲的铿锵声格格不入。
“某这就去点兵!” 曹操猛地转身,腰间佩剑的穗子扫过案几,带翻了盛着兵符的铜盒,“今夜便率军奇袭,不等那些人磨磨蹭蹭!”
“不可。” 苏羽伸手按住他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布帛传来,“孟德忘了前日鲍信擅自出兵,反被华雄斩了先锋?董卓麾下虽多是西凉悍匪,却也不乏深谙兵法之辈。那李肃看似白面书生,实则心机深沉,定然在暗处盯着我军动向。”
帐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甲胄碰撞的脆响。一名斥候掀帘而入,单膝跪地时甲片摩擦着地面:“报 —— 虎牢关方向火光冲天,董卓军似有异动!”
曹操与苏羽对视一眼,同时冲向帐外。寒风如刀割在脸上,两人登上了望塔时,正见西北方向的夜空被烈焰染成赤红色,隐约有金铁交鸣之声顺着风势飘来。各营寨的火把突然乱成一片,惊惶的呼喊声此起彼伏,不少帐内的将领衣衫不整地奔出来,腰间还挂着酒葫芦。
“是诱敌之计。” 苏羽望着那片火光沉声说道,“董卓故意让游骑在关外纵火,想引我军自乱阵脚。你看那火光移动的速度,绝非大军行进,倒像是驱赶着牛羊在制造动静。”
曹操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果然见火光时而聚拢时而分散,隐约能辨认出牲畜奔逃的轮廓。他忽然冷笑一声,从箭囊里抽出一支雕翎箭搭在弓上,朝着斜前方三十步外的旗杆射去。羽箭穿透夜色,精准地将一面摇摇欲坠的 “袁” 字大旗射断,旗帜飘落时正好盖住了下方慌乱的传令兵。
“擂鼓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