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辰没有理会他的嘲讽,继续说道:“骨折需先复位后固定,四叔这处伤,应该用夹板固定更稳妥若是处理不当,很可能会影响以后的活动”
“你这是在质疑老夫的医术?”沈大夫脸色一沉,捋了捋山羊胡,“老夫行医数十载...”
“正因为如此,沈大夫更应该明白,关节处的骨折若处理不当,很可能会留下终身残疾”陆星辰目光如炬,语气坚定
屋内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这个年轻姑娘身上
老陆头看了看陆星辰,又看了看沈大夫,眉头紧锁
“星辰,你当真懂医?”陆思诚打破了沉默
“我...”陆星辰刚要开口,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大夫!不好了!隔壁的病人发烧了!”一个小伙计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沈大夫眉头一皱:“老夫这就去看看”
说着,将手中的绷带放在桌上,快步离开了房间
趁着这个空档,陆星辰快速在屋内寻找起来很快,她找到了几根细竹条
“大伯,能帮我把这些竹条劈成薄片吗?”她将竹条递给陆思诚
陆思诚虽然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但还是接过竹条
陆思松冷眼旁观:“真是胡闹!”
“二叔若是不放心,大可在一旁看着”陆星辰一边准备药材,一边说道,“若是我处理得不当,自会承担责任”
陆思松一时语塞,只得冷哼一声
陆星辰将准备好的药材捣碎,调制成药膏
她看向床上的陆思明:“四叔,接下来可能会有些疼,还请忍耐”
陆思明点了点头
陆星辰深吸一口气,开始为陆思明正骨
终于,在一声闷哼后,错位的骨头归位了
陆星辰迅速将药膏敷上,然后用劈好的竹片固定
“好了”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四叔,这几日要静养,不能乱动”
就在这时,沈大夫回来了
看到已经处理好的伤处,他愣在原地
“沈大夫,若是觉得我处理得不当,还请检查”陆星辰退后一步
沈大夫走上前,仔细检查了一番,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惊讶
“姑娘,你是跟谁学的医术?”
“略懂一二”陆星辰没有正面回答
沈大夫捋着胡子,若有所思:“这手法...倒是很专业”
听到这话,陆思松的脸色更难看了
陆星辰站在床边,看着昏睡的陆思明,眉头微蹙油灯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将她的影子投射在斑驳的墙壁上,忽大忽小
“星儿,你说五叔他...”老陆头的声音带着颤抖,“他会不会...”后半句话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等吧”陆星辰轻声说,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床上的人,“随缘吧,看老天爷安排”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得老陆头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他扶着墙,苍老的面容上写满了无助与担忧屋子里其他人也都沉默不语,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陆长昌坐在角落的小板凳上,双手交叉紧握陆长泉则靠在门框边,时不时往外张望,似乎在等待什么人陆思松蹲在墙角,不停地搓着手,焦躁不安
陆星辰仔细检查了陆思明的情况,见他呼吸平稳,额头也不再滚烫,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她轻轻擦去病人额头的汗水,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瓷器
“我去趟茅房”她站起身,对着屋里的人说道
“星儿!”老陆头一下子慌了神,“你要去哪?五叔现在最需要你啊!”
“放心,就去茅房”陆星辰无奈地笑了笑,“总不能把自己憋坏了再说,五叔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走出屋子,初春的冷风迎面吹来,陆星辰不由得裹紧了衣服她抬头望向远处,目光不自觉地寻找着某个身影那个棠娃子去喂马都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回来?她特意给他留的包子怕是都凉透了
此时的车马行内宅,一场意外的重逢正在上演
“风棠哥哥,真是太巧了!”柳萱眼波流转,笑意盈盈,“在青溪镇遇到你,这一定是缘分呢!”她的声音甜美动听,像是浸了蜜一般
骆风棠正专注地喂着马,头也不抬地应道:“嗯”他的语气平淡,仿佛对方只是个普通路人
“你这是要回青石镇吗?”柳萱往前凑了凑,兔毛围脖衬得她更添几分娇俏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盛满了星光
“是”骆风棠依旧简短地回答
“那太好了!”柳萱眼睛一亮,语气中带着雀跃,“我也要回去,不如...”
“不行”骆风棠干脆地打断她的话,“马上只能坐两个人”
柳萱愣了一下,环顾四周:“两个人?还有谁?”
“星儿”
这两个字像一盆冷水,浇在柳萱心头她的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只是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
“那个胖丫头啊...”她故作轻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