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腾一怔,显然没料到局势会如此突变他原本的打算,是低调办事、尽快脱身——无论李沁愿不愿意随他回托尔托萨,他们这趟离开后,大抵也不会再踏足恰赫恰兰可古勒苏姆的突然现身,让这一切彻底打乱了,看来以后每一趟东行,无论如何都绕不开恰赫恰兰了,毕竟这里还有李漓的一个儿子在他眼中光芒一闪,心念电转,随即收起犹疑,抱拳一揖:“遵命,夫人!”黝黑的脸庞上掠过一抹复杂的神色,那是感激,也是隐隐的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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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阿宫的厨房热气腾腾,宛如一座沸腾的小天地铜锅里羊肉汤咕嘟冒泡,浓郁的香气夹杂着孜然与胡椒的辛辣,弥漫在低矮的石墙间烤架上,羊腿滋滋作响,油脂滴落炭火,腾起一缕青烟案板上堆满刚出炉的羊奶饼,金黄酥脆,旁边还有一筐石榴与核桃,红艳的果肉与褐色的坚果在火光中泛着诱人的光泽宫廷厨子挥汗如雨,木勺翻飞,吆喝声与锅铲碰撞的叮当声交织,宛如一曲边疆的交响
乌尔萨站在厨房中央,冻红的脸庞已被热气熏得红扑扑,胡茬上挂着细小的汗珠,活像一只刚钻出雪堆的大狗他抓着一块羊奶饼,咬得满嘴酥香,另一手端着陶碗,咕嘟咕嘟灌下一大口羊肉汤,汤汁顺着嘴角滴落,烫得他咧嘴直吸气“这汤!绝了!”他含糊不清地嚷道,眼中闪着满足的光芒,冻僵的鼻尖微微抽动,贪婪地嗅着空气中的香气“索科哈,你快尝尝,宫里的厨子比咱们商队的阿斯兰大叔还厉害!”
索科哈站在一旁,斗篷已脱下,露出红裙的俏丽身姿,腰间束着一条细麻腰带,杏眼弯成月牙,带着几分戏谑:“瞧你那吃相,跟饿了三天的狼崽子似的!”她抓起一块核桃,轻轻咬开,脆响在厨房的喧嚣中格外清亮“慢点吃,别噎着!待会儿还得推车去城外,夫人交代了,商队的弟兄们一个都不能饿着!”她语气娇嗔,却掩不住眼中的笑意,红裙在火光中摇曳,宛如一朵盛开的石榴花,点亮这粗犷的厨房
“饿不着!有这么多好吃的,够咱们吃到明年!”乌尔萨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憨直中透着狡黠他舔了舔嘴角的汤汁,抓起一块烤羊腿,撕下一大口,油脂在齿间化开,满足地眯起眼睛旁边的宫廷侍从忙碌地打包陶罐,羊肉汤、烤肉、羊奶饼被小心装好,外面裹上厚毛毡,防止热气散尽乌尔萨瞅准机会,偷偷塞了一块核桃饼进怀里,惹得索科哈翻了个白眼,娇嗔道:“你这小子,手脚比贼还快!”
“嘿,路上吃!”乌尔萨挠头傻笑,冻红的脸庞满是得意他拍了拍鼓胀的肚子,满足地打了个嗝,眼中闪过年轻人特有的活力“走吧,索科哈,赶紧把这些好吃的送去,阿斯兰大叔他们肯定等急了!”他利索地披上羊毛斗篷,推起一辆装满陶罐的木车,车轮吱吱嘎嘎,带着厨房的温暖,准备踏入城外的风雪
索科哈点点头,招呼七八个宫廷侍从,每人扛着装满食物的柳条筐,筐边系着红黄布条,随风晃动,宛如市集的彩旗在雪地中重现她红裙外裹上斗篷,俏丽的脸庞在头巾下更显灵动,杏眼中闪着兴奋:“走了,快点,你自己是吃饱了,别人还饿着呢!”她身姿轻盈,带头走在雪地中,红裙的下摆扫过积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临行前,乌尔萨猛地一拍脑门,冻红的脸庞满是愤愤,转身冲索科哈道:“对了!你说库特鲁格在你们这儿当税官?城门口那俩兵硬收了我俩银第纳尔的‘保证金’,得让他给我讨回来!”他眼中闪过不服,胡茬上挂着细小雪粒,活像一只被抢了骨头的小狗,气鼓鼓地叉腰站定
索科哈扑哧一笑,杏眼弯成月牙,俏丽的脸庞在火光中灵动如水:“就你那俩银子,惦记一路了!行,库特鲁格就在这儿,我带你找他!”她斗篷一甩,红裙的下摆在石廊中划出一道亮色,拉着乌尔萨穿过厨房旁的狭窄走道,绕过中庭,最后来到沙阿宫前门附近的办公区的一排房子前
乌尔萨跟在后面,冻红的鼻尖抽动,嘴里嘟囔:“那可是血汗钱!不能白白便宜他们!”
一间办公室的木门吱呀一声推推开,索科哈探头娇声道:“库特鲁格!这小子有事找你!”她指了指乌尔萨,语气戏谑,红裙在火光中格外醒目,俏丽的身姿倚在门框上,带着几分揶揄乌尔萨挤进屋,羊毛斗篷上沾着雪花,冻红的脸庞满是期待,眼中闪着年轻人特有的倔强
库特鲁格抬头,目光如鹰,扫过乌尔萨冻红的脸庞,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意外的笑:“乌尔萨?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安托利亚口音,透着旧友重逢的亲切灰袍下的身姿挺拔,头巾微微歪斜,露出几分从前的顽皮,依稀可见当年那个跟在哈迪尔身后的毛头小子
“我在商队混饭吃,商队来了,我自然跟着来了!”乌尔萨耸耸肩,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憨直中透着狡黠,带着几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