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随其后的贝尔特鲁德裹着一件厚实的羊毛披风,披风边缘镶着灰狐毛,市政厅的纸张气息仍未从她身上散去她摘下手套,露出一双因握笔而略带墨痕的手指,眉眼间带着一丝疲惫,却掩不住那股精明干练的气质艾丽莎贝塔与维奥郎随后而入,艾丽莎贝塔一身深红绒裙,裙摆扫过地面,维奥郎则穿着一件紧身的黑色羊毛长裙,腰间束着皮带,动作轻快,眼中满是好奇
贝尔特鲁德的视线落在阿涅塞的画布上,画中李漓威严端坐,李荠与李橛顽皮嬉闹,牌桌女人们喧闹生动,夏洛特与李薰静谧教学她眉头微皱,精致的脸庞上闪过一丝不悦,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眼中透着几分质问的锐利
“怎么了,宝贝?”李漓察觉到她的情绪,试探着问
“为什么没有我?”贝尔特鲁德的声音不高,却如一柄利剑直刺空气,客厅的喧嚣瞬间静了一瞬她上前一步,指着画布,无意识地捏紧手套边缘,目光在李漓与她生的女儿李荠之间游走,“这是我给你生的女儿!有你,有女儿,却没有我,搞得我已经死了一样!”她的语气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带着股不容忽视的占有欲,眉梢微微上扬,透着几分撒娇的倔强
“原本叫她是我的肖像画,却被她画成这样,哎!”李漓挑眉,无奈地笑着对贝尔特鲁德回答道,随即又转向阿涅赛:“要么把夫人添加进去?”李漓的语气轻松,试图缓和气氛
阿涅塞站在画架前,金色发梢在火光下闪耀,蓝色粗布裙的袖子依旧挽着,露出白皙的小臂她放下炭笔,冷淡地瞥了李漓一眼,语气平直如刀:“加不了,没空间了”她的声音不带一丝妥协,眼中透着艺术家的傲气,仿佛画布是她的领地,任何人不得擅改
客厅的气氛倏然凝固,连牌桌上翻牌的哗啦声似乎也沉了几分扎伊纳布咬着椰枣糕,悄悄朝蓓赫纳兹递了个眼色;蓓赫纳兹挑眉轻笑,像是早知会如此;萧书韵则垂眸理着牌面,嘴角微扬,一言不发;赫利抱着手臂,靠在椅背上,眼中全是看好戏的兴致
夏洛特轻拍李薰的头,示意她继续写字,目光却悄然掠过贝尔特鲁德,眼神里多了几分不安
“不过,倒也不是完全不行,”阿涅塞话锋一转,语气略缓,眸中却滑过一抹狡黠,“除非——”
“除非什么?”贝尔特鲁德挑眉,双臂环胸,饶有兴致地望着她
“加钱,重画”阿涅塞斩钉截铁地道,嘴角上扬,带着几分近乎挑衅的笑意,“得付两张画的钱!”
阿涅塞这直白得近乎无耻的开价让众人一愣,旋即牌桌边爆出一阵哄笑扎伊纳布拍案大叫:“阿涅塞!你这艺术家,怎么比我还爱钱!”
“没问题!”贝尔特鲁德毫不犹豫,眼中燃起斗志,披风一甩,气势如虹,指着李漓对阿涅赛说道,“我要站在他身旁!”她的声音铿锵,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在市政厅发号施令的她又回来了
“不对,夫人,应该是您坐下”阿涅塞冷静地纠正,指间炭笔转了个圈,如同一柄在艺术殿堂中指点江山的权杖她的语气不疾不徐,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执拗:“总督大人应站在您身旁这才协调”她微微侧首,金发滑过肩头,眼中已浮现对新构图的热情与兴奋——那是艺术家的高傲,也是实践者的敏锐
“那就干脆,把我们也画进去吧!”维奥郎蹦到画架前,一把拽住艾丽莎贝塔的手,绿色毛衫在炉火边宛如新芽破雪她眼睛亮晶晶的,声音轻快,像唱歌一样撒娇:“这样才像个家嘛!”
艾丽莎贝塔被她扯得一歪,深红绒裙轻晃,整个人像一幅被扰动的静物画,优雅中透出几分柔软的无奈:“维奥郎,别闹,这可是总督大人和夫人的肖像”语气是劝,却毫无责备,那眼神中分明带着一种跃跃欲试的试探
“那是你女儿啊!”维奥郎不依不饶,指着李蕈说道,“夫人不是说了吗?画里爹有了,女儿也有了,娘不在,可不吉利呢!”
“还有我!把我也画进去,等我,我去把头发梳理一下!”伊尔代嘉德大喊一声,头盔往桌上一扔,桌上那一刻,酒杯轻轻一震,铁甲哗啦作响她转身冲出门,棕色长发在身后甩出一道弧线,豪迈中带着几分孩子气的急切她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先别画!一定要等我回来!”
就在这时,门再次被推开艾莎医生、尤斯蒂娜修女与洛伊莎缓步而入艾莎脸上仍是那副惯常的冷静与睿智,她的目光扫过画架,嘴角微扬,仿佛在审视这热闹场景是否“值得参与”尤斯蒂娜修女披着朴素的白袍,头巾包裹严实,只露出一张温和的面孔她的目光安详宁静,仿佛这喧嚣的客厅不过是她祈祷厅的另一翼洛伊莎则直勾勾盯着李漓的双眼,眼神里写着藏不住的渴望
“你们也一起过来吧”李漓朝三人招手,语气轻松,眼里却藏着几分促狭,“来啊,反正重新画新的画了!”他抱着李橛,顺手拍了拍李荠的头,俨然一副大家长的派头
“这样可得再加钱!”阿涅塞立刻抬头,语气板正得像在谈城防预算,“一下子又多了好几张脸!”她的目光掠过艾莎与尤斯蒂娜,炭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