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两侧,两支军队壁垒森严,静如凝霜,对峙而立左侧是里巴尔笃斯麾下的骑士队列,银白锁子甲在晨曦下泛着冷冽光芒,外罩雪白斗篷,斗篷中央那抹鲜红十字迎风猎猎,如炽烈燃烧的火焰,宣示着正统与荣耀右侧,则是獬豸营的战士列阵以对深蓝皮甲紧贴躯体,线条干练利落,虽无繁饰,却更衬出其中暗藏的肃杀锋芒法里德带着亲卫队,已经提前上了船
码头入口处,加斯珀身着文袍,眉目间已有官僚的沉稳气质,昔日的骑士如今已贵为雅法的政务大臣他身旁聚着几位本地官员与随员,亦有乔治主教与几位神职者,众人肃立为即将远行的李漓送行
李漓告别了乔治主教与加斯珀一行,转身挽起贝尔特鲁德的手,缓缓走向栈桥他一袭深蓝锦袍随晨风微动,袖口绣着隐隐龙纹,寒光内敛而威严腰间悬挂的绿松石短剑随步叮当作响,如在为这段离别低语送行他步履沉稳,脸上带着总督惯有的庄重神情,但那眼底却藏着翻涌的情绪——对这座城的留恋未尽,对托尔托萨的使命在望,更有对亲人的不舍难言
栈桥边,扎伊纳布裹着深红披风,头巾上的珠串叮当作响,正扯着嗓子对船工喊道:“小心点!那箱子是蓓赫纳兹的首饰,摔坏了你们赔不起!”蓓赫纳兹站在她身旁,紫色毛裙的金线腰带闪耀,手中拿着一卷羊皮纸账本,语气揶揄:“扎伊纳布,你再喊下去,塞尔柱人的探子都能听见!”两人相视一笑,忙碌中透着默契
萧书韵与观音奴站在栈桥一侧,逗弄着夏洛特身后侍女怀中的李荠和李橛萧书韵身着墨绿色长裙,外罩深蓝披风,气质沉静如水,她捏了捏李荠的脸蛋,柔声道:“欧金妮,可别忘了姑姑哦”李荠咯咯直笑,毛茸茸的羊毛小袍裹着圆滚滚的身子,小手挥舞着,兴奋得像要扑进海里观音奴一袭素白长衫,袖摆暗绣花纹,懒洋洋地逗着李橛,语气戏谑:“里哈德,这下你可不能把口水抹在你爸爸的裤子上了!”李橛咧嘴傻笑,小手拍着侍女的肩,浑然不觉离别的沉重夏洛特站在她们身后,目光柔和却带着一丝无奈
艾莉莎贝塔站在李蕈身旁,深红绒裙在晨光下如流动的火焰,珍珠领口闪耀低调的光泽她低头轻抚李蕈的发辫,柔声道:“博蒂尔,亲亲爸爸”她的语气温柔,却掩不住眼底的复杂情绪——作为宫相,她习惯了权谋与克制,但此刻的她,更像一个担忧丈夫远行的妻子李蕈却沉默不语,小小的身影裹在鹅黄色小袍中,一手紧紧攥着李漓的袍角,一手拽着母亲艾莉莎贝塔的深红绒裙,裙摆在她手中皱成一团她的小脸紧绷,眼中闪着倔强的光,仿佛在用沉默对抗离别的现实
维奥朗缓步上前,黑色羊毛长裙紧束腰身,腰间银质小盒轻晃她蹲下身,目光柔和地看着李蕈,语气轻快:“博蒂尔,爸爸很快就会回来,你要乖啦!”她试图用轻松的语气缓解李蕈的沉默,却只换来小女孩一个倔强的摇头
李漓低头望着李蕈,眼中浮现出一抹难掩的疼惜他缓缓蹲下身,将她抱入怀中,轻轻在她软软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语气半真半玩笑地道:“宝贝,乖乖习字,将来老爹给你分个庄园,满山遍野都种橄榄树再给你寻个靠得住的夫婿,千万别像你爹我这般不着调”
李蕈却悄悄摇了摇头,小手圈住他的脖子,抱得更紧了些她声音极轻,几乎低得像一只怕羞的小虫在哼:“我不要这些东西,我只要爸爸”
那话虽轻,却像一粒石子坠入心湖,在李漓心头荡起层层涟漪他微怔片刻,随即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拍了拍她的后背,眼底掠过一丝温柔而复杂的神色,却终究什么也没说
就在这时,约安娜与萨赫拉悄然绕过李漓与贝尔特鲁德,悄声无息地登上了栈桥约安娜身穿一袭灰色毛裙,裙角微卷,围巾松松垮垮地挂在颈间,仿佛刚才整理过却又随风散乱她眼神闪躲,脸上带着几分不知所措的尴尬,脚步一顿,还是轻声向贝尔特鲁德说道:“夫人,我……先上船了”
贝尔特鲁德目光轻轻落在她身上,神情不显波澜,只微微颔首那一瞬,她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捕捉的复杂神色,像是潮水退去前短暂的回旋她语气平静,几乎听不出情绪波动:“去吧,替我……照顾好他”
萨赫拉紧随约安娜身后,两人并肩登船,裙摆在栈桥上扫过,留下轻微的沙沙声
艾莎医生与尤斯蒂娜修女站在码头边,缓步上前艾莎一身深绿长袍,袖口沾着淡淡的药草气息,目光冷静睿智,似有话要说却欲言又止尤斯蒂娜修女披着灰色修女袍,腰间麻绳松松系着,眼中带着温和的关切,低声道:“总督大人,愿主庇佑您的旅途”李漓颔首,语气温和:“多谢,尤斯蒂娜,雅法的教堂就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