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宅的客厅里,壁炉柴火噼啪作响,油灯昏黄的光晕洒在地毯上,映出李漓颓然瘫倒的身影他一身粗布长袍,头发凌乱,眼神浑浊,宛如被榨干了精气的行商雅诗敏和埃尔雅金带头,率领一群尚未怀孕的女眷,摆出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梅琳达叉腰站在一旁,戏谑道:“阿里维德少爷,你可别装死!我们千里迢迢一路追随你,来投奔你,总得给我们个交代吧?”哈达萨抱着手臂,娇嗔:“就是!莎伦都带着小艾米莉了,我们可不想输给她!”就连平日英气逼人的扎芙蒂雅也加入了这场“围攻”,她斜靠在门框上,一把匕首在手中抛来抛去,冷笑道:“别磨蹭了,阿里维德少爷,省得我亲自拔刀催你”女眷们你一言我一语,笑闹间夹杂着几分认真,客厅里热闹得像个宫廷宴会
朗希尔德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斜倚在窗边的木椅上,手里啃着一块蜜枣饼,摆出一副隔岸观火的姿态她一袭宽松亚麻裙,脸上挂着惬意的笑,偶尔瞥一眼被围攻的李漓,低声嘀咕:“活该,谁让你招惹这么多女人的?”她不急着离开托尔托萨,反倒乐得看这场闹剧如何收场,嘴里哼着斯堪的纳维亚民谣,悠然自得
萧书韵推门而入,步履轻盈,青布长衫随风微动她径直走到李漓身旁,盘腿坐下,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揶揄:“书清,接下来我们得暂停双修了你得自己运功,我没法陪你练武了”李漓一愣,撑起身子,茫然道:“啊?师姐,为啥?”萧书韵瞥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羞涩,哼道:“她们那些怀不上的苦恼得要死,我却怀上了……”她顿了顿,语气转为嗔怒:“怎么,你不高兴?你这个混蛋!”说罢,她一把揪住李漓的耳朵,狠狠拧了一下,李漓疼得龇牙咧嘴,连忙赔笑:“高兴!高兴!师姐,我高兴还来不及!”萧书韵却不买账,气呼呼地推开他,起身甩袖而去,留下李漓揉着耳朵,一脸苦笑
客厅的喧嚣尚未平息,观音奴却悄然出现,打破了往日的疯癫她一身灰色斗篷,帽檐压低,少了往常的鬼祟,多了几分沉静她一屁股坐在李漓身旁,近得让李漓感到一股莫名的压迫观音奴盯着地毯上的花纹,淡然道:“我马上要带那些希伯莱人去震旦了这一去,怕是不会再回来”李漓坐直身子,挤出笑:“是啊!回震旦挺好的!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钱不够找埃尔雅娜要,嘿嘿!”观音奴却皱眉,打断他:“不是钱的事”她转头直视李漓,眼神深邃得让人心悸:“今晚,你能陪我吗?”
李漓愣住,错愕道:“你……也……怎么?”观音奴语气平静却坚定:“不枉我这三年多,在最好的年华跟着你我想赌一把运气,只要一晚上,怀上就怀上,没就没”李漓张了张嘴,试图劝阻:“你还年轻,以后会有很多机会……”话未说完,观音奴冷笑:“别说那些不着边际的废话我跟你这么久,再也看不上别人了你就成全我吧!”她的目光如刀,李漓哑然,只得点头:“那……好吧”观音奴不再多言,起身离去,背影在昏黄灯光下显得孤寂而决绝
还没等李漓喘口气,赫利大步走了过来,毫不客气地踢了一脚他摊在地毯上的腿李漓连质问的力气都没有,只是懒懒地挪了挪脚,换了个更颓废的躺姿赫利叉腰俯视他,语气带着几分不屑:“你就打算这样活下去?整天被她们围着转?”李漓苦笑:“那倒不是”赫利哼了一声,蹲下身,盯着他的眼睛:“古夫兰走时把她的侍卫长托格拉留下了,说如果你去探索文兰,就让她跟着你真要去文兰?”
李漓眼神一亮,点点头:“是,我的确有这打算”赫利皱眉:“你知道这有多危险?也许一去就回不来!”李漓坐起身,目光坚定:“我知道但如果真能闯出一片新天地,我就能带你们离开这动荡的旧世界而且……”他顿了顿,苦笑道:“正因为有风险,我才没拒绝她们的‘围攻’有了孩子,每个人都有了保障和希望你看,赛琳娜现在都懒得理我了,呵呵”
赫利瞪了李漓一眼,骂道:“真是个疯子!你这是没苦硬吃!我不明白,她们怎么没一个站出来反对你冒险!”她顿了顿,语气一沉:“我想反对,但……我决定跟你一起去”李漓惊讶:“为什么?”赫利直起身,目光复杂:“自从我跟着你离开村子,我就没打算再离开你不管你做什么,哪怕是去发疯,我也跟着”她又踢了李漓一脚,啐道:“瞧你这怂样!没这体力,招惹这么多女人干嘛?活该!赶快干活去!”
……
半个月后,薄雾中沉静的卡莫村,喧嚣渐渐沉淀,地中海的咸风裹挟着泥土与柴火的气息,拂过村口的石墙和泥瓦房沙陀人忙着修葺屋舍、开垦田地,为春耕做准备;村东的亚美尼亚流民在赫利的指挥下逐渐安顿,木棚与水渠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