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伯升笑道:“传不传给谁不重要,城里的人日子跟之前过得变化不大最重要。那就这么说定了,多年前我就看你一身正气且为人坦荡,多年之后你并没什么变化,只是这一点,就不是常人能比的了。”
刘暮舟笑了笑,而后抬头朝着天幕看了看。
“姜兄,时间不早了,寻个地方吃顿饭,之后我们就得走了。”
姜伯升闻言,忍不住往街道尽头处看了一眼,因为姜玉霄在那里。
几个呼吸后,姜伯升深吸一口气,点头道:“好。”
一顿饭,很快就吃到了黄昏,天色渐渐沉了下去,武灵城里灯火通明。
可惜的是,此刻竟然下起了雨。
多年不见,待了几日就要走,姜玉霄与父母自然有些难以分别,三人撑着一把红伞,在屋檐下说了许多许多。
足足过去小半个时辰,姜玉霄终于走了过来。
景明望着走来的姜玉霄,见其走着走着,竟然摘下酒葫芦灌了一口奶,紧接着眉头就皱了皱,但还是将奶喝了下去。
瞧见这一幕,景明一脸疑惑,心说吃饭的时候都不是这样啊?怎么一转头,姜玉霄变得跟教主似的?
他再抬头看向刘暮舟,刘暮舟也看向了他,问了句:“怎么啦?”
景明赶忙摇头,“没,就是……感觉有点儿怪。方才没见姜城主喝多少酒,下楼的时候却闻见好重好重酒味儿,比教主身上酒味儿还重。就像……就像胡老祖儿似的。”
渡龙山上,能叫叶仙城的人其实不多,大多都习惯叫他老酒鬼、胡老祖儿。他自己也不愿意被人叫叶仙城,只是……没法子。
也是此时,刘暮舟笑着抱拳:“姜兄,告辞了。”
姜伯升深吸一口气,抱拳道:“告辞。”
不远处便是武灵庙,老庙祝站在门口,看着一对夫妇撑着红伞,而另外几人转身朝着城外走去,不多时便相继飞上半空,驾驶一艘画舫,朝着南边疾驰而去。
上船后春和便开始练拳,景明坐在甲板上,时不时的就会看一眼姜玉霄,只见姜玉霄有时候会下意识地摘下酒葫芦,结果一闻就蹙眉,然后重新收起酒葫芦。
更奇怪的是,姜玉霄话可多,但今日咋个就成了闷葫芦呢?
刘暮舟见景明神色古怪,微微一笑后,问道:“怎么啦?”
景明赶忙摇头,“没……没事。”
刘暮舟笑着拍了拍景明肩膀,笑着说道:“没看错你,够聪明的。”
苏梦湫与左丘青竹都笑了起来,还有姜玉霄。
这一下,景明更加一头雾水,“怎……怎么啦?”
刘暮舟笑着说道:“你钓过鱼吧?”
景明点头道:“以前会给姐姐煲鱼汤养身子,但鱼太贵了,我都是自己钓的。”
刘暮舟又问:“浅浅池塘,里面几条鱼你看得见,鱼要跑了你怎么办?”
景明轻声道:“要是浅就下水抓了。”
而此时,景明瞪大了眼珠子,问道:“教主,我们是在钓鱼吗?”
刘暮舟摇了摇头,“我们,是要钓钓鱼人。”
景明愣了愣,有些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与东岩城相比,武灵城不知热闹到哪儿去了。
东岩国帝都,城外三十里有城墙一面,没有城池,只有城墙。入门是武灵福地,出门便是真罡山以南。
但此时,城楼之上并无人。反倒是梦津城城头,走上去了个老道。
子时一到,道士突然笑了起来,而后缓缓起身,褪去了道袍,换上了一身僧衣。
老人双手合十,“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而武灵城里的武灵庙外,有个木讷少年也刚刚被老庙祝剃了头发,如今穿着一身宽松僧衣,眉心有红痣隐约浮现。
梦津城城头,和尚又取出个木头做的小人,而后微笑道:“徒儿,告诉刘暮舟,我就在武灵城中,你小师弟也在,让他不用跑那么远了。”
李卞闻言,皱眉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和尚微微一笑:“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说便是了,过后你自然知道我要做什么。”
说着,他抽出银针狠狠扎下。
只听李卞哀嚎不已:“好!好!我说!”
片刻之后,道士变成和尚的家伙,听见了李卞答复:“我已经说了!解药该给我了吧?”
和尚立刻散开神识,察觉到那艘画舫掉转回头,这才冷笑一声:“有些事可不是你们防范的好便能躲过去的,谁的东西,注定还是谁的,别人可抢不走!好徒儿,放心,我会去渡龙山找你的。”
与此同时,他默念一道咒语,东岩国境内一百零八座灵公祠中,香火气运皆没入红莲,那一朵朵红莲又逐渐穿过屋顶漂浮上了云海,而后快速往武灵城聚集而去。
正此时,和尚嗤笑一声:“蠢货啊!”
这个蠢货,也不知骂的是谁。
皇城之中,女帝也发现了那些红莲飞速朝着武灵城飞去,她赶忙飞上云海往武灵城赶去。
与此同时,画舫已经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