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昼夜之分,只有灯火永不熄灭的赌场,和那些被财富与命运裹挟的人
有人带着梦想而来,有人带着绝望离开,赌桌是他们的神坛,筹码是他们的信仰,而概率,是神给他们开的最大玩笑
在这里,有人一夜暴富,也有人一无所有但无论如何,所有人都在自欺欺人地相信自己能战胜命运
而司命,正坐在这座赌城最华丽的赌场之一——「黄金幻境」的锦标赛赌桌旁,像个毫不起眼的普通赌客
“我叫司命,一个混迹在赌城的精于算牌的无名之徒”
他在心里默默地念着这句属于今晚的“自我介绍”
这已经是他在这座赌城生存的无数个夜晚之一了
他的生存法则很简单:每天带着600银索进入赌场,300块是他的过夜费,剩下的是今晚的“娱乐资金”
——“无论输赢多少,赌只是我谋生的手段,而玩弄人心,才是我的娱乐”
司命从不在意输赢,也不会为了赢得巨额财富而沉迷其中
他见惯了那些在99.99%必胜几率下,被人以0.01%的奇迹在河牌上击倒的倒霉蛋
他们满心自信地推上所有筹码,然后看着命运用最荒谬的方式狠狠嘲笑他们
他知道,概率只是命运编织的谎言,相信它的人,终会遍体鳞伤
所以,他从不信概率,他只信人心
扑克,是一个概率与心理博弈并行的游戏
但在司命眼里,它真正的核心是“角色扮演”
每一场赌局,他都会塑造一个合适的“自己”,让对手误以为他们已经掌握了他的弱点,
然后再在他们最放松、最自信的时候彻底击溃他们
“当对手以为在心理上战胜了我时,就是他们戒备最薄弱的时候”
今晚,他扮演的是一个精于计算的数学系理科小子
他的牌风谨慎,每一次下注都经过计算,不会在没有必胜概率的情况下轻易行动
他错失了几次大额彩池,却毫不在意——他知道,该“懊恼”的时候,就该懊恼得自然一点
他皱着眉,看着自己刚刚错失的一手好牌,轻轻地叹了口气,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筹码,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后悔与不甘
“这样才真实,对吧?”
这场扑克锦标赛已经进入最后的决赛圈,只剩下四名选手
空气中的紧张气氛越来越浓,但司命依然保持着沉稳的节奏,不急不躁,像个完美符合设定的“谨慎计算型选手”
他可以感受到,另一个玩家的目光正在锁定他,对方已经开始认为自己摸透了他的牌风
很好,这意味着——游戏,终于进入了有趣的阶段
牌桌上的玩家一个接一个被淘汰,锦标赛进入了最关键的单挑局
——最终,只剩下司命,和一个奇怪的家伙
这个男人看起来五十岁左右,皮肤被赌场的灯光映出病态的苍白,但他的眼神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穿着一件皱巴巴的衬衫,袖口松散,仿佛整个人都没有什么拘束
他的笑声过于肆意、过于狂妄,与他的外表完全不符
但最诡异的是——他的运气好得离谱
他明明看起来只是个菜鸟,出牌全靠感觉,从不做概率计算,
可他一次又一次在河牌上翻盘,带着那种“命运选中了我”的得意笑容收下一个又一个彩池
而他在赌桌上的行为,更是让人觉得他不像是一个赌徒,而像是某种诡异信仰的虔诚信徒
“命运注定了你们今晚都是倒霉蛋”
“哈哈,又一次,命运女神眷顾她的信徒”
“你们都在和概率作对,而我是顺从命运的”
他喃喃自语的声音很轻,夹杂在赌场背景里几乎听不清,可司命听得真真切切
——“这家伙……挺有趣的”
司命本可以不在意,可这个大叔的存在本身就是个悖论——他对概率嗤之以鼻,却一次次赢下最不可能的局;
他嘴里喃喃着“命运”,却在赌桌上翻云覆雨
他在用命运击溃所有人的理性,而司命是最不信命运的那个人
现在,一个概率至上的数学系理科生,要面对命运的狂信者
——这场对局,光是想想就有趣,不是吗?
大叔刚刚赢下了一个大彩池,显然心情极好,他甚至从桌前拿起一枚黑色筹码——100银索,随意地打赏给了荷官
“感谢命运吧,赞美她让你为我发牌”
荷官一愣,随即连忙点头道谢,眼中带着几分隐晦的喜悦,
毕竟赌场的荷官收入并不算高,额外的打赏总是受欢迎的
司命的嘴角微微上扬,他对大叔的兴趣更浓了一分
——“这是某种荒谬的信仰仪式吗?”
命运?那是什么?
他能在这场游戏里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