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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迷失者的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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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地奉上《宁静终岛》,他的眼中映出一瞬的柔光,那是与某段未竟人生的无声诀别
    雷克斯与司命几乎同时将卡牌放下——《断章之渊》《空无回廊》,在甲板之上叠合,如同两段记忆的棺椁,静静等待落土的那声回响
    而就在最后一张《空无回廊》落地的一刹那——
    天色骤然异变
    海面仿佛被某种不可名状的触感搅动,黑蓝色漩涡自船底四方螺旋升腾,五张卡牌自行旋转,发出低沉轰鸣
    卡面上的光如活物般爬升缠绕,直冲天际,像梦魇之主的触须穿透现实与梦境的帷幕
    一道巨门,缓缓在海天之间“裂开”
    那不是门
    那是一道无法形容的“梦伤”——写着“沉眠”二字的海雾伤口,深红色的雾墙之后,是纯粹的黑,是无法命名的深渊之形
    雾中,一道声音传来
    它既不是人,也不是神
    那是一整片海域的回响,是浪、是风、是低语、是抽泣、是歌唱
    “迷失者号的船员们——”
    那声音仿佛百梦重叠,千语重奏,万象复写,沉缓地从四面八方砸进骨中
    “欢迎,抵达梦海的终幕”
    “请——带上你们的‘不眠怀表’,步入终极之梦”
    声音落下的同时,整片海天共震
    五张卡牌仿佛被某种更高维度的规则引燃,旋转如星辰合轴,
    剧本、镜面、棋盘、记忆、终岛……它们融合、错位、交叠,在空中撕裂出一道接近“真理”的裂隙
    那裂隙之后,赫然浮现出一只“眼”
    一只巨大的、倒置的、没有瞳孔的眼,布满细密镜纹,正对众人睁开
    它睁开的一瞬,海水开始燃烧,空气冻结,语言无法传递,思想被压缩
    那不是空间,而是一种定义了“终极梦境”的存在
    众人的不眠怀表随之共鸣,滴答作响,那节奏不再像时间的行走,而像一种倒计时——对“存在”的倒计时
    莉莉娅死死攥紧怀表,掌心沁出冷汗
    伊恩皱起眉头,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卸下嬉皮的笑容,低声道:“这地方……不对劲”
    艾莉森握住剑柄的手微微颤抖,她没有说话,但目光已然锋利如出鞘利刃
    雷克斯低头望向自己的怀表,表针悄然转动——他明明未曾沉思,却已损失了清醒值
    “它在读我们”他沙哑开口,眼神沉入深渊,“连我们没说出口的梦……都在被剥开”
    巴洛克啐了一口,斧头贴地,“嗤”地一声泛起灼痕
    “我最讨厌这些玩弄人心的玩意儿”
    而司命站在队伍尾端,双眼不再映出命运流光,反而浮现一阵沉思
    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望着那只“眼”的中心,那无尽旋涡的裂口,像是在与某种注视对峙
    最后,卡尔维诺开口
    他抬头,仰望那道门,那只眼,那终焉的入口
    他的神情没有动摇,像是早已预见,又像是终于回到命运写给他的位置
    “——走吧”
    “梦的终点,总要有人看一眼”
    话语落下的那刻,浓雾卷动,如水波荡开
    那道门背后,是崩解与重塑同时进行的深海虚空,连灵魂的边缘都在被融化
    不再有退路
    他们彼此对视,默契地点头
    命运尚未书写,终章仍未落笔
    他们踏出最后一步,走入梦之海最深之处
    风起雾鸣,似风非风,似歌非歌,似哭非哭,似——另一个世界正在轻轻开口
    梦海的最终试炼,正式开启
    「在那片没人记得的梦海深处,他们踏上的,不仅是命运的终点,更是回不来的彼岸」
    ——《幻梦幽海·终幕试炼》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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