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帝刘掣端坐在龙椅之上,手中紧握着霍去疾送来的亲笔信,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眉宇间凝结着一抹化不开的忧色,目光扫过殿内群臣,沉声道:
“诸位爱卿,枫叶城急报,楚军主动出击,他们兵马数量远超我军,若全面接战,我军恐有不测,不知诸位可有良策?”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哗然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窃窃私语之声此起彼伏
兵部尚书第一个出列,拱手道:“陛下,臣以为当务之急是保存实力不如退守朝歌城,凭借高大城墙固守待援”
他花白的胡须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颤抖,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荒谬!”
镇国将军猛地踏前一步,铠甲铿锵作响,“楚军此举分明是虚张声势!若我军不战而退,岂不助长敌军气焰?”
“臣请命率三万精兵驰援枫叶城,与护国公合兵一处,必能击退楚狂!”
“镇国将军此言差矣!”
太常卿周仪颤巍巍地出列:“楚军来势汹汹,若贸然接战,万一有失,我朝危矣!”
“周大人这是畏敌如虎!”
“镇国将军这是逞匹夫之勇!”
朝堂之上,主战派与主和派争执不下,声音越来越高
刘掣看着吵作一团的臣子们,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猛地一拍龙案,案上茶盏震得叮当作响:“够了!”
这一声怒喝如同惊雷炸响,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刘掣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道:“朕是来听你们出主意的,不是来听你们吵架的!”
他的目光转向一直沉默的丞相陈品,问道:“丞相可有高见?”
陈品缓缓出列,年过六旬的他腰背依然挺直如松
他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沉声道:“陛下,依老臣之见,楚宁此计乃是阳谋”
他苍老却清明的眼睛扫过群臣:“楚军袭扰枫叶城,就是要逼我朝分兵救援护国公”
“若我军不救,楚狂便会假戏真做,攻灭霍去疾部,若我军救援,李光将军那边就再无援兵可派”
这番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群臣头上
殿内陷入短暂的寂静,只听得见铜漏滴答作响
片刻后,议论声再起,却已不复先前的激烈
“丞相所言极是,护国公所部关系重大,必须派兵支援!”
“枫叶城乃我朝门户,一旦有失,楚军可长驱直入,万万不能给楚军有机可乘之际啊”
“李光将军与魏军合兵十五万,足以自保!”
刘掣闭目沉思,指节轻轻敲击龙椅扶手
当他再次睁眼时,目光已变得坚定:“传朕旨意,即刻调集五万精兵,火速驰援枫叶城!”
虽然知道这是楚宁的阳谋,但他不得不出兵前去支援
霍去疾的兵马前段时间才被楚宁打败,如今士气还未恢复,加上兵马数量不如楚军
万一楚狂那个疯子真的强攻,霍去疾就算能挡住也挡不了多少天,还不如提前派兵过去
两日后,于陵城外楚军大营
楚宁正在帐中研究沙盘,忽见锦衣卫指挥使贾羽匆匆入内,单膝跪地:
“陛下,密报!汉帝已派五万大军支援霍去疾!”
“很好!”
楚宁猛地拍案而起,眼中精光暴射:“刘掣果然中计!”
他转身看向贾羽和赵羽,嘴角勾起一抹胜券在握的笑意,“看来汉帝对李光和魏军很是自信啊”
“既然如此,我们就先吃掉这十五万联军!”
赵羽却眉头紧锁,抱拳道:“陛下,马超将军麾下只有七万骑兵,恐怕难以攻破土鼓城”
“正因为是骑兵,才有机会全歼敌军”
楚宁手指轻点沙盘上的土鼓城,眼中闪烁着智谋的光芒
他低声说出计划,贾羽和赵羽先是面露惊色,继而恍然大悟,齐声赞道:
“陛下英明!”
楚宁当即挥毫泼墨,亲自写下一封密信
贾羽接过信笺,小心地用火漆封好,交给早已准备好的信鸽
那雪白的信鸽振翅高飞,很快消失在西南方的天际
当日下午,土鼓城外,楚军大营
马晁正在帐中擦拭长枪,忽听帐外亲兵急报:“将军,陛下飞鸽传书!”
马晁一把抓过铜管,取出密信细读
随着目光在字里行间移动,他古铜色的脸庞渐渐泛起兴奋的红光,最后竟忍不住大笑出声:
“妙计!真是妙计!“
他猛地起身,铠甲哗啦作响:“传令各营,今晚加餐!子时全军集结,突袭土鼓城!”
几位副将闻言大惊
副统领马季急道:“将军三思!我军皆是骑兵,缺乏攻城器械,如何能破城?”
“是啊将军,”参军吴邈也劝道:“土鼓城墙高池深,守军又数倍于我.,强攻对我军不利”
马晁虎目圆睁,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