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沉默片刻后,马上与其表明态度
“你说得很对,有些事情,本宫亦不得不防纵陛下顾及亲情,但是陈元说到底总是外人,且取下至今尚未婚配,又有传闻其与陈元之间关系暧昧,只恐将来有一天,大乾江山社稷旁落他人之手”
夏候太后后面的话,已然表达得相当清楚,其潜台词无非是想告诉夏候杰,即便其子顾云奇真有一日追随他的父皇而去,皇位的继承人也理应姓顾,哪怕除其子顾云奇以外,放眼整个皇室其他皇子皇孙都不成器,也绝不可便宜陈元这个外人
这一结果显然不是夏候杰想要的,他很想当面向太后言说是否有考虑过将来由夏候氏的人取而代之,而非在顾氏子孙当中选择新的皇位继承者,但是他又一转念,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
夏候太后何其聪明,眼见夏候杰欲言又止,当即发出询问
“子婴,你似有难言之隐,难道对本宫还有隐瞒不成”
子婴乃是夏候杰的表字
和许多朝代一样,名和字是分开的,和起来才称为名字
而能拥有表字之人,往往皆有贵族身份,寻常百姓或地位低微者,不配有表字
即便强大如四大世家的人,他们当中除嫡长子外,也未必都有表字
夏候杰原本并无表字,但是其与夏候太后乃是本家,子婴这个表字乃是后来才有的,据传这一表字还太后所赐,所以今日夏候太后称呼他为子婴,叫起来格外自然
这亦证明,太后与夏候杰这个本家,其关系非比一般
无人知道,夏候杰的父亲当年有恩太后一家,若无夏候杰的父亲,现在的太后当年怕早就饿死街头
这也是为何同为本家,为何太后独器重夏候杰的原因,而这一深层关系除故去的先皇,知情者并无第三人,包括郑云山亦不知此事
夏候杰这时假意道
“太后,我现在担心陈元欲拿瑞王之子做为挡箭牌,若其扶植下瑞王之子承继大统的话,只会成为任其摆布的傀儡,此事不得不防”
太后听罢打消顾虑
“原来你担心的却是这些,这一点你大可放心,顾云河虽较其他人确实有些能力,但是其人品行很差,有本宫在的一天,就绝不会让陈元之计得逞,毕竟本宫在中正寺那边说话尚有分量”
夏候杰之所以隐瞒真实原因,是因为他自知此时直接说出实情时机并不成熟,方才太后一番言论已然说明一切,她现在心中还念先皇旧情,断不会因为她乃夏候家的人,做出有违先皇意志之事
她乃先皇后宫,处处自要维护顾氏皇族之利益为先
夏候杰这时选择直话直说,反会弄巧成拙,所以他才决定以润物无声的姿态,慢慢改变太后的看法,等有一天自然而然便可水到渠成
他此时要做的,就是先让太后与瑞王走向对立面的同时,并助力她继续掌控中正寺最高话语权,直到某天,夏候太后发现,其一些行为,已然自绝于全体皇室成员,那时候能帮她的只有夏候家
夏候杰此时依旧步步为营,每走一步都为后面提前打好基础,始终保持事事有的放矢
……
帝师府
楚樱过来找陈元,而这时柳依依正好不在府上,她自从听了月容郡主一番解释后,这几日一直都督促下人选购她所中意的京中特产,并要求极为严格
“我此番回平阳县,乃是以帝师夫人身份风光地回去,自不能胡弄所以这个标准,要比前面还要严格”
柳依依对此倒也直言不讳
有些商人看中机会,并且其中人开始动起心思,他们心想着,若是所售的商品能入柳依依法眼,并且经其一番宣传,眼下赚不赚钱不要紧,往后销量必能翻番
一些唯利是图的商人,想如何利用眼下契机暂时不提,单说楚樱此番前来乃是得了陈元的授意,他叫楚樱前来并无他事,而是想拜托她先回一趟平阳县
陈元改良过的消息传递之法,锦言还不知道,而此时郑云山人在青州府,陈元自要加强与那边的联系,并随时掌握动向,另外还要防止前面类似之事发生
楚樱很快掌握这套新的方案,虽然她对于陈元制定的拼音方案,还要有一个熟悉的过程,但是基本方法已然掌握,她相信一路到达平阳县这一过程当中,必然全面掌握
她之所以认为可以很快掌握,只因陈元虽提出这套她从未接触过的方案,但是大乾朝对于文字读音标识亦有其方案,和许多朝代一样,大乾朝采取的是切音法
所谓切音法,就是以不同的字联读,切出另外一个字的读音,如字可切为“施”和“伟”,并根据这一原则,再制定相应的音调
彼时的大乾朝,于诗文当中已经讲求韵律与对仗、平仄这些,所以自然有一套专门的方案
陈元只是将其进行简化
楚樱一边掌握基本方法,一边表示
“陈师这方法果然更加简便,更方便切音,将一些切音常用字进行符号化”
楚樱做为这个时代的人,她这样理解自然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