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问道
柳盛和用力点头:“是的,大人那天是我轮休,几个同僚相约一起喝酒,我们喝得很晚,后来我就记不清了,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了赵员外小妾的床上,而她已经……已经没了气息”
“这太不可思议了”严映雪在一旁小声嘀咕
陈昭沉吟片刻,接着问,“你记得你喝了多少酒吗?有没有可能被人下药或者其他的可能性?”
柳盛和摇了摇头,表情痛苦:“那天我们喝得很开心,酒也喝了不少,但具体多少,我已经记不清了至于下药,我……我真的不知道”
陈昭的目光锐利而深沉,他微微倾身向前,问道:“柳盛和,我再问你,案发当日与你一同饮酒的同僚,具体都有哪些人?”
柳盛和皱了皱眉,思索片刻后:“有负责文书记录的李文书,还有管理户籍的张户籍,另外,还有几位巡逻的差役,比如王巡和张巡……之后我便喝得醉醺醺的,不省人事”
随着柳盛和一一列举,陈昭的眉头也微微皱起,他在心中默默记下这些名字
王崇则是将这些名字全部记下来
陈昭道:“柳盛和,我再问你,你之前可见过赵员外的小妾?”
柳盛和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见过一次那是李文书带我去的,他是那个徐氏的表弟当时小妾的家里跟人有田产纠纷,李文书就请我去徐氏的居所,一同商量解决此事”
“哦?小妾并未与赵员外同住?”
陈昭的眉头微微一挑
“是的,大人”柳盛和解释道,“赵员外的夫人善嫉,容不下那个徐氏,所以就养在外面”
“那赵员外是否经常去那个居所?”陈昭继续追问
柳盛和摇了摇头:“那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李文书倒是经常去”
“李文书?”陈昭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柳盛和连忙补充道:“他跟我很多年了,一直忠厚老实本分”
“那倒不见得”陈昭淡淡地说道,“他忠厚老实,只是因为你是他的上司而已这么说来,李文书跟他的表妹关系很好?”
柳盛和点了点头:“差不多吧他能谋得这文书一职,也是赵员外帮忙给县衙使了银子”
此时,王崇在一旁插话道:“我感觉这件事跟李文书有关”
陈昭微微颔首:“有这个可能性”
他再次转向柳盛和:“柳盛和,当天你醒来就看到小妾死了?她胸口上被人插了一刀?”
柳盛和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是的,大人她死的时候,还睁着大眼,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我当时吓坏了,以为是自己误杀可是我刚醒来没多久,衙役就来了而且赵员外还说我跟小妾通奸,是我杀的人这肯定是被冤枉的!根本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柳盛和继续说道:“大人,我跟赵员外其实早有私仇他隐瞒了很多田产,而我作为负责丈量土地的人,查出了他的不少私产这一定是赵员外为了报复我,才故意冤枉我的!”
陈昭的眉头紧锁,心中思索
“而且,赵员外横行乡里,多有不法之事,早就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了”
柳盛和叹道
陈昭微微点头,问道:“你觉得是被赵员外冤枉的?”
“绝对是的,大人!”
柳盛和斩钉截铁地回答,“只有他能够收买高县令、于县丞、洪县尉等人,而且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好,他们经常在赵家喝酒我这个案子疑点重重,可是上了堂,所有疑点都被抹去了这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操纵!”
陈昭在屋内来回踱着步子,眼神变得更为深邃,显然在思考着这个复杂的案件
王崇在一旁插话道:“看起来,这个事情没那么简单你是不愿意跟他们媾和,所以被陷害了?”
柳盛和点了点头,苦涩笑道:“应该是的我跟他结怨很深,长垣县全县都知道现在我只希望大人能为我洗清冤屈”
陈昭停下了脚步,他深深地看了柳盛和一眼,说道:
“行,你的事情,我知道了我会调查这件事的,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柳盛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连忙磕头道:“大人,我真是被冤枉的请您一定要为我主持公道!”
陈昭微微颔首,说道:“我会给你消息的你先回去吧,好好保重自己”
随后,陈昭带着王崇和严映雪离开了牢房
出了天牢
王崇紧随陈昭其后,脚步匆匆,忍不住开口问道:“大人,您怎么看这案子?”
陈昭停下脚步,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缓缓道:“此案确实疑点颇多,较为复杂每一个细节都像是精心布置的棋局,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王崇点头赞同,眉头紧锁:“大人所言极是我仔细想了想,可能性最大的就是李文书和赵员外李文书常去徐氏那里,这行为本身就透着股不寻常而赵员外与柳盛和有私怨,更有可能借此机会陷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