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之后,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走过来
老者抬头,连忙起身行礼:
“听小童说您是大理寺的陈大人吧您怎么来了?可是有何要事?”
陈昭开门见山:“老丈,我记得前几日,您曾为茗香楼的柳亚子出诊,说他病得不轻我想请问,您当日诊断,他的病情是否严重到无法出门的地步?”
老者闻言,眉头微皱,似乎在回忆那日的情景:
“柳先生确实染了风寒,发热咳嗽,脉象浮紧,按常理,应当卧床休息,不宜外出”
陈昭点了点头,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出诊的?”
老者答道:“大概是辰巳之间,老夫前往茗香楼为柳亚子出诊”
陈昭微微颔首,目光锐利如刀,直视老者:
“你可看到柳亚子本人?”
老者闻言,面上闪过一丝迟疑
陈昭见状,不动声色地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抬头看向了老者
“自然是确定的”老者最终开口,但语气中却少了些底气
陈昭轻轻一笑,笑容中却无半点温度:
“你可亲眼看到了?我要的是亲眼所见,而非道听途说”
老者面露难色,叹了口气,终于道出了实情:
“那日,老夫只看到他躺在床上,被褥盖得严实,只从被子内伸出一只手来让老夫诊脉说实话,并未能仔细看清他的面容”
陈昭的眉头微微一皱,追问道:
“你确定那只手就是柳亚子的?”
老者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定:
“确定!虽然未能看清面容,但那只手,老夫记得清楚,是柳大家无疑那双手很细腻,像是女人的手,而手上布满了老茧,应该是长期作画的缘故”
陈昭继续追问道:
“那天,除了你,还有谁在场?”
老者想了想,回答道:
“那日除了老夫,并无他人哦,对了,似乎有个徒弟模样的人在旁边侍候,但并未靠近床榻”
陈昭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沉吟道: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何必要隐瞒?医者,当以诚信为本”
老者闻言,面露愧色,连忙躬身行礼:
“是老夫的不是,还望陈大人海涵只是那些大人物,脾气古怪,老夫也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所以……”
陈昭摆了摆手,打断了老者的话:
“我明白了多谢你的配合”
随后,陈昭起身,离开了医馆
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新的猜测:
柳亚子很可能就是凶手,而他故意请来春来医馆的大夫,很可能是为了制造一个不在场的证据
那只从被子内伸出的手,很可能并非柳亚子本人,而是他的徒弟或是其他帮手
回到大理寺后,陈昭立刻叫来了严映雪
严映雪一进门,问道:“大人,你从茗香楼回来了?此行可还算顺利?”
陈昭看了严映雪一眼,笑道:
“雪儿,我现在需要你替我办一件事”
严映雪闻言,立刻正色道:“大人请讲,映雪定当全力以赴”
陈昭将自己的猜测和计划详细告诉了严映雪,并叮嘱她务必小心行事
严映雪听完,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严映雪正要迈步出门,忽见一道轻盈的身影缓缓步入进来
那是身着华丽衣裳、气质高雅的卫城郡主李秋露
严映雪的脚步一顿,眉宇间掠过一丝不悦,质问道:
“这里是大理寺,郡主身为外人,来此所为何事?难道不知大理寺的规矩吗?”
李秋露轻轻一笑,悠然说道:
“我已和杨大人打过招呼了,他特许我进来你若不信,大可前去询问杨大人”
严映雪眉头紧锁,冷冰冰地道:
“那你来此究竟所为何事?”
李秋露笑靥如花,答道:
“我不过是来给陈少卿送些吃食罢了,这难道还需经过你的批准不成?”
她抿嘴一笑,不再理会严映雪,而是向身后跟随的几名侍女轻轻挥手
侍女们提着精致的食盒上前,将食盒打开
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佳肴被逐一摆放在桌上,琳琅满目,令人垂涎
陈昭见状,心中不禁暗自诧异,道:
“郡主这是何意啊?”
李秋露轻轻白了他一眼,嗔怪道:
“我请你做客,你却总是忙碌,无暇前往,我便只好亲自送些吃食来了这里面还有几道小菜是我亲手所做,希望陈少卿能赏脸品尝”
陈昭微微一笑,略显尴尬地道:“这怎么好意思呢”
李秋露摆摆手,笑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应该的”
陈昭又望向满桌的佳肴,笑道:“可是这么多菜,我一个人如何吃得完?”
李秋露闻言,转头看向了一旁的严映雪,戏谑道:
“要不严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