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峻凑近一步,道:
“吴云友府上以前隔三差五的会举办宴席!可是张玄素死之后,就没有举办什么宴席了
甚至他还经常去城外的寺庙礼佛,听说一住就是小半个月之久”
严映雪皱眉道:
“莫非是他杀了人,心里有愧,所以礼佛?”
沈峻点点头,道:“很有这种可能性这种人很怕死,或许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这才礼佛”
陈昭问道:“那他的母亲是否还在?”
沈峻摇头道:“一年前,已经不在了,当时请了很多名医都回天乏术”
陈昭眯着眼睛,沉思片刻,又问道:
“那他们府上的车夫呢”
沈峻一脸疑惑,道:
“他有两个车夫,据说以前车夫叫老吴,是他们家的亲戚
不过,三年前的秋天出了事,摔断了一条腿,而后吴云友给了他几亩良田,让他回乡养老去了
现在的车夫叫老何,就是那个老吴出事后,招募进来的,大人你怎么盘问起车夫来了?”
陈昭点点头,又将昨晚审案的案情告知沈峻,道:
“你回头派人将那车夫带过来,我要询问一下”
沈峻闻言,眉头紧锁,道:
“莫非大人怀疑是吴云友杀了这个阿古其,他是让这车夫老吴动的手?”
陈昭点头,道:
“对,我怀疑是这样的
有可能是吴云友伙同这个阿古其想要谋夺张玄素的《云笈七签》
两人因为此事发生了冲突,所以才发生了惨案”
沈峻却一脸疑惑,道:
“大人,我有一点想不明白,如果两人因为此书上发生冲突,可前提是两人要得到这本书
张玄素约定阿古其见面是第二天,而且具体见面的内容不详,有可能是为了那卷书,也有可能不是那卷书
而张玄素与阿古其同时死于那天晚上,那书怎么会落在阿古其的手上的
毕竟,根据钱冬喜口供来说,那阿古其的死亡时间有可能在张玄素之前
如果有人杀了张玄素,再盗取那本书,然后再去破庙找阿古其,那便是后半夜了”
陈昭拍了拍沈峻的肩膀,笑道:
“你小子分析得不错,看来进步很大啊”
沈峻嘿嘿一笑,道:“这还不是跟大人学得吗?”
陈昭眼神骤然锐利,笑了笑,道:
“那只有开棺验尸,确定张玄素的真正死亡原因和时间了”
下午
秋风卷着枯叶,在张玄素的坟前打着旋儿
几个衙役正挥动铁锹,泥土簌簌落下
随着泥土一点点被扒开,棺木渐渐显露出来
陈昭看到石碑上的内容,转头看向赵德安,问道:
“赵大人,令公子为何姓赵?”
赵德安微微一怔,随即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解释道:
“侯爷有所不知,张玄素祖上是贱户,按照律法,其后代子孙不得参加科考
他的儿子为了能顺利考取功名,便改随母族之姓,也就是随了赵某的姓氏”
陈昭点了点头,问道:
“那赵卫君现在在何处?”
赵德安道:“似乎在叙州学堂读书,他是秀才功名,据说读书很聪明,有望获得举人功名”
陈昭微微颔首
“住手!”
一声厉喝突然传来
只见一个身着青衫的年轻书生飞奔而来,脸色煞白地挡在坟前,道:
“你们要对我父亲做什么?”
陈昭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人,问道:“你是?”
书生胸膛剧烈起伏,怒视众人道:
“在下赵卫君,张玄素之子家父已入土为安,大人为何要惊扰亡魂?”
严映雪问道:“你确定是赵卫君?”
赵卫君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书,道:
“我随母姓这是县衙的户籍证明”
陈昭接过文书,目光一凝,道:
“你还真是赵卫君!”
赵卫君点点头,道:
“正是小人,你们这是干什么?为何要开棺?”
赵德安高声道:“赵卫君,眼前这位可是节度使陈侯爷!”
赵卫君脸色微变,结结巴巴道:“陈、陈侯爷?”
陈昭点头,道:
“本官开棺验尸是为了查明真相,还死者一个公道,还望令公子莫要阻拦”
赵卫君却丝毫不退让,上前一步,挡在棺木前,大声道:
“不行!无论如何都不能开棺,这有违人伦道德,会遭天谴的!”
陈昭脸色一沉,冷声道:
“赵公子,本官乃奉命查案,若有妨碍公务者,一律严惩不贷!”
赵卫君闻言,脸上布满了慌乱
这时,徐道远走过来,道:
“卫君,你还是认识老道?”
赵卫君看到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