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司马门外闹到了这种地步,她便是深居宫中也听闻了这一出闹剧。
按照民间嫁女儿的惯例,女儿走后独留母亲在女儿坐过的喜床上等候。
她一直都想让自己的女儿拥有天家皇族的幸福和民间百姓拥有的安稳幸福。
哪曾想女儿这还没出宫门呢,便是有人出来作妖了。
“好一个靖北侯,当众对一国长公主行凶,眼里还有皇上吗?你固然军功卓着,可也不能如此肆意妄为。”
陈太后眼神冰冷:“沈凌风,萧家造反的旧事未了,你难不成想做第二个逼宫的逆贼吗?”
陈太后这一顶帽子扣得有点大,直接狠狠压了下来,让所有人都紧张的喘不过气来。
如今所有人提及刚刚过去的萧家谋反一案,都是不寒而栗。
萧家差点将整座京城都杀穿了,如今人人谈虎色变。
陈太后这个时候提及萧家是个人都晓得她是别有用心之举。
“放肆!住手!”榕宁从棚子里走了出来,此时她退无可退,不过也在情理之中。
萧乾月是陈太后的心肝,如今自家弟弟的局是要将人家心肝都挖出来,陈太后岂能甘心?
弟弟这个时候被仇恨淹没了心智,怕是乱了分寸了。
萧乾月是要杀,但不是现在。
自家弟弟还是唐突了。
榕宁疾步走到了沈凌风的面前,抬手掐住沈凌风的手臂,死死盯着他。
“本宫让你松手!听到了吗?”
沈凌风此时恨不得立马杀了眼前这个害他妻儿的凶手,手依然紧紧掐着萧乾月,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萧乾月两只手紧紧抓着沈凌风的胳膊,脸色煞白,抬腿去踢踹沈凌风,沈凌风就是纹丝不动。
这一瞬她是真的有些害怕了。
“松开!”榕宁心头发慌。
即便是他们沈家占理,可这个时候若是当众掐死了萧乾月,自家弟弟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边的萧泽眉头紧紧蹙了起来,心下突然蹦出来一个念头。
若是沈凌风当众行凶,击杀未婚妻子,未婚妻子还是大齐的长公主。
他不死也得去半条命,他手中的兵权自然……
萧泽下意识退后一步看戏。
榕宁是真的慌了,剧本可不是这个走向。
“阿福!松开!”榕宁狠狠甩了沈凌风一巴掌。
这一巴掌用的劲儿很大,沈凌风的脸都偏到了一边。
他终于醒悟了过来,退后一步手足无措的看向了自家阿姐。
宛若时光又回到了经年之前,他抬起头委屈巴巴的看向了阿姐,脸色煞白。
“阿姐,萤儿死了,我的孩子也死了……”
他潋滟的凤眸,此番眼角微微发红,整个人几乎是摇摇欲坠。
榕宁忍住了心头的悲悯,眼神冰冷:“沈凌风,你今日胆子也太大了些。”
“呵!胆子确实大,”陈太后走过来,迦南忙将脸色发白的萧乾月稳稳扶住。
萧乾月捂着自己的喉咙,大口大口喘着气,踉跄着差点跌倒被迦南扶稳了胳膊。
陈太后此时看向沈凌风,恨不得将他活吞了。
她的女儿这个贱民也敢如此对待?
她要他死!
“皇上,”陈太后转身看向了萧泽,“皇上前脚封赏了沈凌风靖北侯的爵位,后脚便要对皇族赶尽杀绝,皇上若是不加以惩处,日后我等想沦为京城布衣都不能够了。”
“先帝去的早,留下我们母女便是遭如此羞辱的吗?”
萧泽顿时退后一步,脸色变了几分。
母后这是用先帝压他一个头。
这话从陈太后的嘴里说出来,确实有些重了。
沈凌风气急高声道:“皇上,臣在前线拼死守护大齐,臣的妻儿何其无辜要死在这等奸佞手中?若是以后将士们连自己的家人都护不住,还如何守护这疆土?”
沈凌风话音刚落,所有人都神情一震。
先帝爷的面子固然可以让萧泽对萧乾月网开一面,可边关成千上万的将士们会怎么想?
这可是关乎国运的大事。
陈太后眼底掠过一抹慌乱,上前一步咬牙道:“什么无辜妻儿?一个谋害皇嗣宝卿公主的凶手罢了,我的月儿杀了她才是为民除害,为国除奸!”
“倒是你沈凌风还有你们沈家,家里面藏着牧流萤一个西戎女子,谋杀公主是一回事,之前沈家兵败西戎边地,哀家倒是怀疑你们沈家是不是西戎的探子?”
“你……”沈凌风没想到陈太后堂堂一国太后,曾经也是做过大齐国母的人,竟然如此颠倒黑白,是非不分,简直无耻至极。
陈太后冷笑道:“沈家就该抄家灭族才对。”
“太后娘娘,”榕宁浅浅笑了出来,上前一步冲太后躬身行礼。
“今天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本不是嫔妾愿意看到的。”
榕宁微微蹙眉道:“嫔妾也不想看到这么好的一